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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锦鱼和傅敏携手站在那里,两个小姑娘都有些发怔,仿佛是被吓到了一样。

傅敏还疑惑看了看众人,问道:“这是怎么了?”

傅夫人提着的心落了地,明白自家姑娘和姜家姑娘躲过了一劫,再看向秋姨娘的眼神,就充满了恨意,咬着牙道:“不是说要我们做个见证么,还不把人请出来?赖夫人,让人开门吧!”

秋姨娘整个人都木了,没想明白,明明应该跟自家女儿在一个屋子里的姜宣,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客房,而本该和自家儿子困在客房的姜锦鱼,怎么会和傅敏在一起?

那屋子里的人又是谁?

再听屋里传来的哭声,莫名觉得有些熟悉,秋姨娘整个人背后一凉,好像被塞了一块冰一样,浑身冒了冷汗,只顾得上摇头,“不行,不能开门!不能开!”

傅夫人轻蔑瞥她一眼,慢条斯理道:“赖夫人脾气好,容得你这个贱妾指手画脚。我可不是那等好脾气的人,秋姨娘,这里轮得到你说话麽?”

秋姨娘还在拼命摇头,甚至用身子挡在客房前。

赖夫人也看出了端倪,心下冷冷一笑,面上却慈祥得很,“妹妹方才说的对,咱们赖家也是高门大户,这出了事,总得担着。今日不管是谁在这屋里,杰哥儿总得给人姑娘个交代,是吧?”

“开门吧。”

赖夫人发话,几个仆妇都不敢有二话,右侧客房的门骤然打开,只见离门不远处,便落了一地的女儿家的襦裙。

众人都撇开头去,觉得被这画面给污了眼睛,倒是赖夫人,还好声好气对守门仆妇道:“去把少爷和那姑娘给请出来了。”

等了片刻,里面的哭声一下子响了起来,这下子众人都听出来了,这声音分明是刚刚还在陪着她们的赖薇的。

仆妇出来,满脸为难道:“夫人……”

赖夫人倒是心情颇好,内心十分痛快,笑眯眯道:“请不动是么?那我们进门看看吧。”

说着,众人进了客房,连瘫软的秋姨娘,也被赖夫人“好心”吩咐仆妇扶着进门。

屋内,被褥都散了一地,床榻上杂乱不堪,让人看了都觉得脸红。

男人浑身酒气,被强壮的仆妇压制着,正是赖杰。而另一边的女子,满目仓惶,泪珠滚了满脸,珠翠散了一床,呢喃着摇头,“怎么会?怎么会?明不明不是这样的!”

屋里的应该是被灌醉了的姜宣,怎么会是她的同胞兄长?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赖薇想不明白自己的算计,究竟哪里出了错,可她心里无比的明白,她这一辈子都毁了。

傅夫人忙遮了遮眼睛,拉过女儿傅敏和姜锦鱼的手,道:“你们姑娘家的还是别看了,这腌臜事看了不好。快出去,快出去。”

姜锦鱼和傅敏被推搡着出了门,两人彼此看了一眼。

傅敏后怕不已,抓着姜锦鱼的手,慌乱道:“赖薇她是想算计我们!要是没出错,在那屋里的人,应当是你或者我!”

握着自己的手透着寒意,姜锦鱼抿唇安慰道:“傅姐姐,没事了。”

再一次听到赖薇的消息,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了。

自从上次出了赖薇的事情,赖家在整个蛮县,成了众人的笑柄。好在大家给赖家留了情面,那天在场的人虽然多,可真的把事情拿出去四处说的,却在少数。

本来,出了这样的事情,等风头过了,赖家再给赖薇说一门外县的亲事,倒也糊弄得过去。哪晓得,把这事情给捅出来的,不是傅夫人和何氏,而是赖家主母赖夫人,现在应当叫冯氏了。

赖冯氏拿着赖家的账本,去了县衙击鼓鸣冤,生生把赖主簿这些年鱼肉百姓的事情全都抖了出来,然后状告赖主簿宠妾灭妻,立身不正,纵得妾室庶女私吞她的嫁妆,要与赖主簿划清界限,两人和离。

一桩桩,一件件,全是当着全县百姓的面抖出来的。赖主簿脸都绿了,直接就晕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主簿的官职都给撤了,这还不算完,眼看着赖家倒了,以往被赖家侵占财产,但摄于他的官威的几家商户,联名出来状告赖主簿。

赖主簿还在牢里,等着案件的进一步审理,可秋姨娘和赖薇却是很好判的,妾室侵占主母财产,且赖冯氏拿出来的证据也很清楚,足够定罪。最终,按偷盗罪判,秋姨娘是主犯,徒一年,赖薇从犯,杖责二十,并且侵占的财产如数奉还。

至于赖冯氏,则如愿和赖主簿和离,带着自己的嫁妆,立了女户。

而赖家落得什么结果,已经不是姜家人关注的事情了。

姜仲行呈上去的折子进了盛京,近年来大周如蛮县这样的地界儿不少,他这封折子递的正是时候,被内阁拿去邀功了,入了当今圣上的眼,非但允了蛮县改名一事,还对姜仲行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不过这些盛京内幕,也就那些官爵内廷之人才知晓,传到蛮县来的,除了给蛮县更名为益县的文书,另外的就是给姜仲行的调任书。

调往地,便是天子脚下,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