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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么一夸,姜老太又有劲儿了,摸摸头发,得意劲儿又来了,“那是,我私下都让绵绵帮我参谋了,可不能在外人面前丢脸。我知道,她们都羡慕咱家出了个状元郎,还有个探花姑爷,她们就羡慕着吧,我保准不给咱老姜家丢面子!”

“奶,不能喊姑爷!”姜锦鱼认真纠正老太太的口误。

结果姜老太不乐意了,一扭头道,“咋不能喊了啊!本来就是我孙女婿嘛,人家都喊我奶了,我还顾公子顾公子的喊,多不亲热啊!”

说到这一点,姜锦鱼就无言以对了,谁让顾衍来了家里几回,回回都把家里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改口改的比谁都快,连奶都被哄住了。

见孙女不说话了,姜老太又怕她不高兴了,凑过来摸摸她的小脸,妥协道,“哎呦,不高兴了?看着小脸板的,成成成,奶不喊了啊。奶向着咱绵绵,下回不给他好脸色看,成了吧?”

姜锦鱼抬起头,幽怨的看了一眼奶,结果就把老太太逗乐了。

还是陈氏在一边圆场,“您老可不能不给好脸色,绵绵是姑娘家,怕羞也是正常的,您得给人留面子麽。”

“留、留,我都听我宝贝孙女的!”姜老太反正高兴,一口一个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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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年末的时候,这一次殿试的进士,都被周文帝授了官,似前三甲,自然是直接进的翰林院,而二甲进士则基本被派到各地赴任,至于同进士,也都有了去处。

年后上任,在这之前,盛京城里也开始为过年做准备了。

连着下了好几日的雪,总算是停了,眼看着外头的雪越来越小,姜锦鱼也放下绣了几日的嫁衣,去了何氏那里。

何氏正忙着,作为当家主妇,怕是全家里头最不乐意过年的人了,虽说很多事情可以使唤下人管事,但更多事情,还得她这个主母拿主意。

且随着夫子俩同朝为官,结交的同僚好友多了,这些关系,男子们自是不会管的,可作为后宅妇人,可不得把这些关系给维系起来。

一见女儿来了,何氏便招手喊她过来,摸了摸姜锦鱼的手,入手微微有些凉,忙喊钱妈妈,“妈妈去拿个暖炉来。”

然后又把自己膝上盖着的小毯,盖到女儿身上,语气中微微带了责怪,“这样冷的天,出来走动做什么?可别怪娘没教你,女儿家最不能冻着,与子嗣有妨碍。只怕等你阿兄的婚事办完了,便轮到你了,怎的也不会越过明年去,你这身子,也是该调养起来了。”

姜锦鱼扑进何氏怀中,方才吹风过来,额头脸颊都红红的,一副小女儿作态,仿佛又小了几岁似的,她抿着嘴儿笑,仰着脸,“娘,不是说好多留我几年的麽?”

何氏替她盖着毯子,闻言也是一嗤,轻轻点点女儿的脑门,“我哪里不想留了,可顾家的态度你也瞧见了,咱家不急,人家急。你也别没心没肺,顾衍对你多上心,什么节日都不忘了你,都惦记着丈人家,你也上心些,知道不知道?”

等暖炉送过来了,姜锦鱼身子暖和起来了,何氏便开始给她派活了,娘俩坐了一下午,总算是把过年送到各府的年礼单子给拟好了。

还剩下几家的礼单,何氏没填,忙活的同时也不往教导女儿,“夫妻是要相伴一生的,两人得商量着来。就像这送年礼,咱们自然能自己拿了主意,可像这几家,都是跟你爹官场上有联系的人家,就得慎重着来,宁可麻烦些,也不能出了岔子。”

这边刚拟好礼单,就听得外头钱妈妈进来了,说是宫里来了人。

再一问,竟是安宁县主派人送东西来了。

何氏一愣,忙喊钱妈妈把人请进来。

进来的是个中年的嬷嬷,模样很周正,看着便是个细致人,唤丹嬷嬷,进来也没摆宫里人的架子,恭恭敬敬一福,然后低眉顺眼道,“县主道,眼瞅着便要过年了,本该亲自上门拜见夫人的,可县主住在宫里,怕出门给圣人惹麻烦,便派了奴婢前来,提前恭贺姜大人姜夫人并府上几位公子小姐。”

何氏一开始还真的有那么些受宠若惊,儿子定了县主,这婚事是陛下赏赐的,就是不好也得说出千百个好来。本来以为县主必是娇惯长大的,性情多少会骄纵些,但看安宁县主今日的姿态,倒是难得的谦卑,看着是个柔顺的。

何氏素来讲究投桃报李,旁人待她真心,她亦还别人真心,县主如此表态,何氏心里也拿县主当自家人。

因此等丹嬷嬷回去的时候,端的叫一个满载而归,嬷嬷脸上带着笑,直到进了宫里,进门见了安宁县主,便迫不及待喜道,“县主当真是有福气,奴婢今日见了姜夫人和姜姑娘,姜夫人再是和气不过。”

安宁县主身份尊贵,可说到底就是个孤女,连个兄弟都无,没什么仰仗,在宫里过日子也是小心再小心,此时听嬷嬷说婆婆是个和气人,心里安心了不少,真心实意道,“这便好。”

丹嬷嬷算是伺候县主的老人了,闻言又把在姜府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末了道,“这桩婚事,陛下是真心想着您,才会给您赐婚的。奴婢听说姜大人跟夫人感情和睦,屋子里别说妾,连个通房都没的,家风再清正不过。这儿随父,县主您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安宁县主脸上带了笑,心中对未来生活也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