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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自然爽快道,“行,你忙去吧。”

等姜欢走了,何氏才纳闷道,“你这大姐可一向不往这边来的,我回来好些日子了,也没瞧见她过来过。”

姜锦鱼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而提起了别的话题。

何氏这些年养尊处优,小日子过得很舒服,倒也不太在意隔房出嫁了的侄女做什么,索性不去想,含笑道,“你舅舅前些日子知道你要回来,送了好些皮子来。我本来都忘了,今日你舅舅跟我提了一嘴,我才想起来。走,我带你去看看。”

姜锦鱼今日去舅舅家,也没空手去,带了好些辽州的特产,都说舅甥亲舅甥亲,姜锦鱼小时候,她这两个舅舅可是格外的疼她。

她弯着眼睛微微笑,“好啊,舅舅太客气了。还送什么东西过来,这些留在家里给舅母们用多好。”

何氏边领着她走,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俩个舅舅最疼你,就是嘴笨了点,可心里都惦记你。”

看过皮子,母女俩又说了会儿话,何氏便有点乏劲儿上来了,“到底比不得年轻时候了,也就是去了你舅舅家一趟,竟困成这个样子了。”

姜锦鱼忙道,“娘,你快去歇一歇。”

何氏点头去休息了。

姜锦鱼这才有空,把从辽州寄来的家书拿出来。

打开信封,里头先掉出来几片干花花瓣,她拿起来一看,不由得会心一笑,心里甜滋滋的。

她有时候感觉,自己和顾衍跟其他夫妻不一样,其他夫妻都是从情意绵绵到相敬如宾,他们则是反过来的,一开始两人就像过了十几年的夫妻一样,说感情也有,但更多的是家人一般,反倒是儿子都生了两个了,倒似老房子着火一般,忽然甜蜜起来了。

就连她自己,有时候偶尔也会觉得,两人是不是有些腻歪?

连她自己都会这么想,估计外人看了更是觉得如此,也难怪身边两个丫鬟,成了亲的小桃每每瞧见了,总忍不住羡慕又失落地说几句“跟大人比起来,我家里那个可真是根木头”。还未成亲的秋霞呢,也是面上红霞满满,就跟不好意思瞧一样。

姜锦鱼将花瓣拾起来,用帕子垫着,放在小炕桌上,展开信读了起来。

其实两人也才分开没多久,顾衍的生活她是知道的,除了衙门那些事,旁的也没太多的乐趣,真要写起来,也挺闷的。

可大约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姜锦鱼看得挺开心的,眼睛一眨不眨的从头看到尾,等看到信的末尾,顾衍用略微显得委屈的笔触,“抱怨”厨娘熬的藕汤,不如她亲手做的好吃时,姜锦鱼恨不得立马回辽州去。

别说一碗藕汤了,就是连熬半个月的藕汤,她都甘之如饴。

可这也就是想一想,怎么也要等阿娘阿爹回盛京,她才能带着儿子们回辽州。

又从头到尾把信看了一遍,心里那点甜蜜又浓了几分,正这时,瑾哥儿牵着弟弟来了,气喘吁吁跑过来,道,“阿娘,梁叔叔说,阿爹寄信过来了?”

姜锦鱼正要找他们,见儿子来了,便从信封中取出另外两封薄了不少的信纸,递过去。

瑾哥儿瑞哥儿乐坏了,瑾哥儿还沉稳些,强忍着喜悦,故作淡定接过那信。

瑞哥儿可没那么淡定了,一下子把信接过去了,喜滋滋道,“爹爹也给我写信了。”

说起来,姜锦鱼本以为儿子们会不大习惯乡下生活,没想到两人如今跟那一群小孩儿们,倒成了兄弟一般了,看上去比早他们来几天的敬哥儿还要融入得更好些。

作为娘亲,姜锦鱼心里挺骄傲的,儿子这样出息,也是她和相公的功劳麽。

当然,真算起来,大部分算顾衍的功劳吧,毕竟她很少插手儿子的教育,倒是顾衍,平时看着冷冷清清的,对儿子们的事实则很上心,否则瑾哥儿和瑞哥儿也不会这样亲近他。

还在辽州的时候,顾衍便每旬与儿子们的夫子聊一聊,问问儿子们学业上的进展,她有次还看到,顾衍给儿子拟的书目,写的满满的一张纸,真的是用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