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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香楼

萧淮隐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遍包房,看着魏钰意有所指道,“这水月间与楼中其他包房不大一样。”

陈设布局与别的房间皆有着天壤之别。

瞧着不像是待客的地方,更像是家居之所。

魏钰,“三皇子观察的很细致。”

萧怀隐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他来过茗香楼数次,没有一次进过这间,原还以为是被人先订了,却没想这里头竟是另有乾坤。

“三皇子是这间包房的第一个客人。”

萧怀隐端茶盏的动作一滞,“哦?”

“竟是魏世子的产业?”

魏钰摇头,“不是。”

萧怀隐不解,“如何说?”

魏钰往后靠了靠,看向萧怀隐,“茗香楼并非我的产业,但这水月间却是专属于我的。”

“在三皇子之前,也只有五妹妹来过。”

萧怀隐放下茶盏,“嘶,魏世子这话不对啊,既然褚五姑娘来过,我为何是第一个客人。”

魏钰身子微微前倾,笑的眉眼弯弯,“五妹妹可不算客人。”

萧怀隐闻言低笑了几声,后道,“看来魏世子志在必得。”

“可据我所知,褚家这位明珠不好摘。”

“无妨。”魏钰,“有心者事竟成。”

萧怀隐点点头,无声一笑,“那便祝魏世子得偿所愿。”

“借三皇子吉言。”

“本皇子倒有些好奇,这茗香楼的东家是谁。”萧怀隐轻缓道,“我可没听说魏世子与谁有这般深厚的交情。”

魏钰,“三皇子不妨猜猜。”

萧怀隐眼神一凝。

随后眼里的笑容更甚,“这便是魏世子的诚意?”

魏钰挑眉,“可以这么说。”

和聪明人说话的确不费事。

萧怀隐笑着点了点头,后陷入短暂的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才抬眸看向魏钰,薄唇轻动,“乔大公子,乔宴林。”

“三皇子何时知道的。”魏钰并不惊讶这个答案。

“刚刚。”

萧怀隐这话不假,在今日之前,他的确没有将乔宴林与魏钰联系在一起。

哪怕是在青阙山他也没有多想过。

若非魏钰有意透露,他恐怕一时半会儿还真窥不破这二人的关系。

“三皇子如何猜到的。”

萧怀隐,“魏世子既然让我猜,那必然是我认识的人,我将长安世家公子都过了一遍,只有乔大公子在青阙山与魏世子结伴同行。”

“那是偶遇。”

萧怀隐,“魏世子说是那便是。”

隔壁的乔宴林面无表情的听着二人的对话。

只恨不得立刻将墙打个洞,过去将魏钰痛揍一番。

拿他当合作的诚意,是人干的事吗!

“乔大公子放弃世子之位,竟是好此道。”

萧怀隐对此确实是有几分讶异的,好好的世子爷不做,竟来行商。

“人各有志。”

“也是。”

如此安静了片刻后,萧怀隐才道,“今日太子的计谋可以说很是周全了,只唯独没有算到魏世子武功绝世。”

也是这唯一的漏洞,让所有的计划付之东流。

魏钰神情自若的耸耸肩,“再次证明藏拙是很明智的选择。”

“可经此一事,魏世子怕是藏不住了。”

“藏不住,那便不藏了。”魏钰勾了勾唇,“太子怕是恨极了我,以后,还得求三皇子庇佑一二。”

萧怀隐,“我虽不敢托这个大,但若魏世子有什么需要我出手的,我自当尽全力。”

话说到这个份上,便也算达成了初步的共识。

二人对视,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三皇子有什么计划?”

萧怀隐眼神暗了暗,许久才道,“想要将太子拉下来,没那么容易。”

“太子是父皇的第一个孩子,父皇对其寄予厚望,若非犯了天大的错,伤不了他。”

“所以,三皇子可是握着什么把柄,或者说能让太子犯这天大的错?”魏钰顿了顿,又试探道,“可我听闻,圣上曾有意换太子。”

萧怀隐沉默了好半晌才摇了摇头,“父皇从未动过这样的心思。”

魏钰从萧怀隐的话里窥到了些不寻常,“圣上从未动过这个念头,可这个传言却几乎满长安皆知。”

所以,这是有人刻意为之。

“他已经犯了天大的错。”

萧淮隐盯着魏钰,像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已经犯了?”魏钰突然想起四年前冯婕妤与四公主一案,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想,“莫非,四年前的案子有蹊跷!”

那传言出来没多久,冯婕妤便下毒谋害皇后娘娘,却不料四公主萧怀嫣正在坤宁殿给皇后请安,误食那碗带着剧毒的梅羹,当场香消玉殒。

冯婕妤因此大受打击,悲痛欲绝之下,于庆鸢殿自尽。

恰逢圣上出宫冬猎,回宫得知后大怒,一卷草席将冯婕妤的尸身扔进乱葬岗,尸骨无存。

荣宠六宫的冯婕妤自此损落,当时叫人好一阵唏嘘。

但不知为何圣上却并未撤去冯婕妤的位份。

并追封四公主为大霁纯和长公主。

萧怀隐久久没有回答,面色沉的可怕。

魏钰见此心中已有了答案,当即拱手道,“抱歉。”

萧怀隐这才似回神,苦笑着摇摇头,“无妨,只是每每提及此事,便觉心如刀割。”

“当时,没有查到证据?”

萧怀隐垂首低沉道,“证据确凿,父皇都未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他清楚父皇是真心爱过母妃的,否则那些人也不会趁着父皇出宫才动手。

可最后父皇还是就此结案,将母妃一卷草席扔到了乱葬岗。

尸骨无存。

“后来,父皇得知那传言是沈相的手笔,便将其秘密处死了。”

这便算是给母妃妹妹的一个交代,真真是讽刺。

魏钰眉头微凝,沈相的确是四年前离世的,但对外说是病逝。

很快,魏钰便想通了。

沈相是淑妃的父亲,淑妃膝下还有二皇子。

若将此事公之于众,对二皇子没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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