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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世子为保护人证受了伤,没有性命之忧,另外房里还有两个受伤的人,一个应该是褚世子的护卫,伤势较重,臣走时还未脱离生命危险,另一个...”

殿前大将军阮璘顿了顿,“另一个,是三皇子身边的暗卫。”

圣上闻言砰地站起身,“什么!”

阮璘曾受圣上旨意暗中为三皇子解决过不少麻烦,知道三皇子身边有一个武功极高的暗卫,他曾被那人发现,差点儿就没能脱身。

“臣不会认错,臣曾与他交过手,而且...”

“如实说!”

“而且抵挡刺客的,除了魏公子的人,还有陵游。”就算他认错了那个暗卫,可陵游是三皇子的贴身侍卫,他无论如何都是认得的。

圣上短暂的错愕后,才缓缓坐下。

“臣在回来时,见到了魏公子。”阮璘继续道,“魏公子刚从紫竹林回来,且受了伤,并损失了手下几十暗卫。”

圣上抬眸,眼里浮现一丝戾气,“前因后果,事无巨细的禀报!”

“是!”阮璘拱手,恭敬道,“据魏公子所说,他的人在护送浮水镇的人证回长安的路上,已经遭遇过数次暗杀,昨日魏公子担心人证不能安全进城,便前去接应,谁知魏公子到时,紫竹林已经经历过一场恶战,魏公子的护卫,就是那位送人证进城到了迎松楼下便昏迷过去的青年,名叫苏木,他在紫竹林那张恶战中为保护人证受了重伤,眼下正在医治,但因失血过多...大夫没有把握将人救回来。”

听到这里,圣上当即唤道,“成总管!”

外殿走进来一个小太监,“陛下。”

圣上这才想起成总管去送褚家兄妹了,当即看向那小太监,“速去请沈院判,让他亲自去一趟都察院,将所有受伤的人尽数给朕带回宫中医治,那人证如何?”

后头那句自是问的阮璘。

“回陛下,人证经历过一场大火,全身严重烧伤,眼下只有半边脸完好,数日前,魏公子得知人证在路上危在旦夕,已经派人送去了上好的药材医治,如今人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但是至今仍然昏迷不醒。”阮璘回道。

圣山略作思索后,朝小太监递出一块牌子,“让锦衣卫指挥使带人随你们一同前去,朕倒要看看,谁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

小太监忙山前接过牌子,恭敬道,“是。”

“若是出了半点差池,就是你那干爹也保不住你的命,可听明白了?”圣上沉声道。

小太监忙跪倒在地,“奴才遵旨。”

小太监走后,圣上才又看向阮璘,“人证是如何到的都察院?”

“回禀陛下,当时褚世子正与乔侯爷在迎松楼用饭,因为褚魏两家正在议亲的事,褚世子认得魏公子身边的护卫,听到楼下的动静后,褚世子发现马车上昏迷的人是苏木,当即便与乔侯爷下楼查看,苏木被褚世子的随从元风唤醒,但只说了几个字后便昏迷至今。”

圣上眼神微暗。

“凉玉城浮水镇,瘟疫,贪污,人证在马车。”阮璘一字不漏的禀报,“而后,褚世子的随从进马车查看,发现人证严重烧伤,之后人群中便有人说近日城门戒严,尤其是对经历过火灾的人,查的极严。”

阮璘说完这话,神色复杂的看向圣上,只见圣上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似在压抑怒火。

“就在乔侯爷与褚世子要将人带回都察院时,出现了黑衣刺客,褚世子身边的护卫将刺客击退,才让乔侯爷与褚世子安然回到都察院。”

“啪!”圣上重重一掌拍在案上,“当街刺杀朝廷命官,好大的胆子!”

阮璘却心道,后头发生的更是骇人。

“人证进了都察院后,大理寺杨寒,刑部刘侍郎先后至都察院要人,而后都察院遭遇刺客,乱成一团。”

果然,圣上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

大理寺杨寒,刑部刘侍郎都在东宫的阵营!

“后来,虞大公子亲自到都察院将杨寒带走,并向乔侯爷赔罪,刘侍郎也随后离开,但潜入都察院的刺客却越来越多,武功亦更高,所幸三皇子在宫门落钥前让陵游与那暗卫偷偷潜入都察院保护人证,二人见到人证房外遭遇刺杀后,便出手阻拦,只是黑衣人太多,一番车轮战后他们便落了下风,不慎被人破屋而进,褚世子为人证挡了一剑,褚世子的护卫救主心切,以以命换命的方法闯了进去,臣赶到时,褚世子,褚世子的护卫,三皇子的护卫都已经昏迷在屋里,臣根据现场判断,应是那黑衣人要杀褚世子和那护卫,被三皇子的护卫先一步斩杀。”

光是听着,就能想象到当时的场面有多惊险。

若阮璘再晚去一步,别说人证,褚世子等人都等命丧都察院!

圣上重重呼出一口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最后关键时候力挽狂澜的,竟然会是褚家最温软不过的五姑娘,和长安第一纨绔。

圣上也当然看的出来,那兄妹二人深夜进宫,主导者是谁。

那小丫头不仅心思敏锐,也很是大胆。

什么不熟律法,不过是用来搪塞他的。

小丫头分明就是猜到昨夜的宫门敲不开,又怕将褚家牵连进去,同时还意识到都察院的凶险,才深夜进宫来找他。

这褚家人啊,除了那小子,都是精明过人的。

突然,圣上又道。

“苏木受了重伤,是如何进的城。”

阮璘闻言愣了愣,直到圣上看过来,他才道,“是褚三公子放进来的。”

圣上眉头一皱,“嗯?”

他看错人了?

“这事倒是个意外,当时褚三公子与舒家秋家两位小公子要出城,却被城门口的人拦下盘问搜身。”

圣上突然想起就在刚刚,人还说城门口没人敢搜他的马车。

还搜身?他愿意才怪了。

“褚三公子自是不愿,当即就发脾气,大闹城门,最后是嫌弃那椅子咯的慌才愿意起身出城,巧合的是,就在那时苏木驾着马车进城,守城门的侍卫发现不对立刻叫人关门,但褚三公子以为那人是有意为难他,便气的站在城门口,说什么要关门就...先夹死他。”

阮璘,“侍卫自然不敢伤了褚三公子,便略作停顿,苏木就是趁着那停顿的当口将马车驾进了城,差点伤到褚三公子,褚三公子因此还追着马车骂了许久。”

阮璘说罢,抬头看向圣上。

这褚家三公子着实是胡闹了些...

然,阮璘竟见圣上用手抹了把脸,似在...笑“咳。”圣上清了清嗓子,“昨夜在几处宫门值守之人是谁。”

阮璘脸色一变,而后沉声道,“臣进宫时查过了,都与皇后娘娘有关。”

阮璘在此时又道,“还有,魏公子说,他是奉三皇子令,才派人调查的凉玉城。”

所以,如今也可以确定,魏钰在素食斋外救下三皇子,绝非巧合。

圣上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此时心中还是有些感慨。

“老三这回倒是闷声干了件大事。”

还有那魏公子,倒也是个厉害的,竟然真的一声不吭的就带回了人证。

只是,他隐隐觉得,这件事背后恐怕没那么简单。

现在这些个小辈啊,还真不比他们那会儿差。

事情到了这一步,圣上心知即使不用查,景太傅贪污一事都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若他真的问心无愧,就不会有都察院这一出。

圣上沉疑半晌,才道,“请三皇子,景太傅。”

阮璘拱手应下,“是。”

阮璘走后,圣上轻轻闭上眼,瞧着像是一夜之间又苍老许多。

人心,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啊。

他给的还不够吗?

一国之母,大霁储君,该给他们的他从不曾少过半分,可为什么还是不知足呢。

太子太傅,呵...

他真是后悔当年给太子选了这样一位老师,若他当年厚着脸皮亲自去一趟卫家,那卫家二爷说不定就应了呢。

成总管回来时,正瞧见圣上这样一副疲态,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宽慰,便听圣上道,“去坤宁宫。”

成总管忙应下,“是。”

-

坤宁宫

自圣上走后,虞皇后便觉心慌,可陛下派人守着坤宁宫不许任何人进出,她就是想打探,也无从下手。

就这样足足惶恐了好几个时辰,她才终于听见了动静。

外头传来宫人见礼的声音,虞皇后心中一喜,陛下回来了。

可同时心中亦是不安,陛下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圣上让成总管留在了殿外。

“陛下。”

虞皇后压下心间的慌乱,面色平静的迎了上去,却见圣上微微侧身避开了她。

虞皇后的手僵在半空,脸色也随之僵硬。

“陛下...臣妾可是做错了什么?”

圣上盯着虞皇后瞧了许久,突然道,“朕记得,皇后在闺中时,是长安城名声最好的姑娘,温婉贤良,端庄知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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