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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这是怎么了?”

高滔滔带着哼哈二将来了,见赵曙一脸沉思的模样,就问了陈忠珩。

“臣也不知。”陈忠珩觉得自己最近有些犯小人,所以要警惕。

“刁奴!”

女人发脾气时说的话听听也就罢了,这是不少人的共识。

可陈忠珩却觉着就和男人的酒后吐真言一样,女人只会在发脾气的时候说真话。

难道在圣人的眼中,某就是个刁奴?

陈忠珩觉得自己就是个悲剧。

“是了,汉唐覆灭,异族大举进占中原,可他们要么就融入了进来,要么就被驱逐了出去。”

“……”

赵曙想的很多,渐渐的觉得自己有些超越了大宋的意思。

不妥不妥,朕还是要做皇帝为好。

他把那张纸揉作一团,让陈忠珩烧掉,然后出去。

“官家在想什么呢?”

高滔滔笑着走来。

“在想那番话。”赵曙叹道:“我以为沈安会在大盛书院里贬低儒学,可没想到他却很是清醒,知道杂学只是术,若非如此,我也会在后续压制一番。”

“杂学是术?官家,杂学倒是用处不少。”深宫妇人无聊,对这些比较有兴趣。

“不,术就是术,术不可侵占了道,否则……这个天下将会是什么模样?”赵曙眯眼道:“人心不古,万事可为。”

……

沈安回到家中,毛豆抱着他的大腿,仰头说道,“爹爹,哥哥不带我上树!”

自从上次见到自家大哥上树如履平地之后,毛豆也喜欢上了这项运动,只是他还小,没这个本事。

“你大哥在读书。”沈安牵着儿子进了后院。

后院有树,沈安俯身抱起毛豆,让他抓住树枝。

“哥哥!”

果果和毛豆来了。

“爹爹你看!”

芋头灵活的爬了上去,然后得意的道:“爹爹。”

“小心摔下来!”

沈安有些后悔让这个小子学这些了。

“哥哥,我要和定儿去买东西。”

果果把毛豆抱了下来。

“去吧去吧。”

果果换了衣裳,赵五五嘀咕道:“小娘子,天气冷呢,要多穿些。”

“不冷呀!”

果果回身,笑的很是无忧无虑。

赵五五感受了一番,觉得这天气脚冷,就换了双厚实些的鞋子。

出门得带钱,赵五五打开箱子,“小娘子,带多少钱出门?”

果果换好了衣裳,她牢记哥哥的吩咐,在年轻时无需化妆,“不知道。”

钱多的烦恼啊!

赵五五就弄了几百贯纸钞带着,然后记在账上。

哪怕钱再多,可杨卓雪有规矩在,不管是进还是出,必须账目清楚,要能追溯。

沈安说过,不能养成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至少得有计划。

到了前院,石板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周二在边上很是抑郁。

虽然他名义上是沈家的头号车手,但架不住杨卓雪不爱出门,所以二号车手石板反而有了用武之地,让他很是惆怅。

幸而儿子周都督读书还行,郎君说了,以后随便他选择,想考科举也行,想做生意也可以。

还是……在沈家好啊!

周二暗自下了决心。

一路出了榆林巷,在外面遇到了王定儿。

“定儿!”

“果果!”

两个闺蜜聚首,王定儿就到了果果的马车上。

两人一路去逛了许多店铺,等到了脂粉铺子时,王定儿进去挑选,果果在边上看着。

稍后进来了一个女子,她一边看着脂粉,一边说道:“你等可知道,先前燕国公在大盛书院说了一番话,好些人说好呢!”

“什么话?”女掌柜很是好奇。

“说了什么……文明文化,好似说儒学杂学都在其间,好些人叫好,也有不少人骂,说燕国公居心叵测。”

果果皱眉,王定儿拉拉她的衣袖,低声道:“回头问问。”

“好!”

两人在这边逛街,沈安那边却开始发动了。

“就是这一本,元泽,这一日算是来了。”

沈安从箱子里找出了一本书,踌躇满志的道:“这本书五年前某就编写好了,可要等到五年后的今日方能刊印,算是大器晚成。”

王雱最佩服他的地方就是谋划,特别是长久的谋划,当真是让人心惊。

“安北兄,你会因此而成为宗师,某甚至觉着你以后能配享太庙……”

这个是文人最高的荣誉。

沈安一脸纠结,“某可不乐意去别人家的宗庙里蹲着,以后芋头他们想见某一面还不知道是去何处,多不好?”

王雱一脸黑线,“那可是以郡王之礼进去的!”

“某要那狗屁郡王做什么?”沈安一脸无所谓的道:“那些配享太庙的人鬼知道,但某凭着这本杂学第一册就能名扬千古,后世得称某一声开山老祖,弄不好还得弄几十个雕像摆着,不比什么郡王之礼强?”

这个世界就这么下去,他沈某人就是许多行业的祖师爷,或是中兴祖师爷。

比如说物理化学,比如说算术,比如说航海先驱……

到时候到处都是沈某人的名字,弄个基金或是大奖什么的,也得挂个沈安或是燕国公的名头……

啧啧!

这样的身后名如何?

比什么配享太庙强大千万倍。

王雱却不知道以后的发展,以为他是谦逊,所以很是赞叹道:“你果然是淡泊名利。”

“是啊!某就是这样的人。”沈安历来都认为自己淡泊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