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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的生物钟因工作原因长期保持在早上的七点半,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她没关窗,枕着雨声陷入酣睡。

原本以为,旅途的奔波劳累能让她睡得更久一点。可睡眠实在太不争气,她醒来时才发现自己也就比往常多睡了半个小时。

起床后,她先去巷口买了早餐。早餐店在老城区已经开了几十年,招牌和口碑都做得很好。了了每次一回老宅,隔天就会过去报道。

老板娘瞧见她,热情的寒暄了几句,随即将她点的豆浆油条和半笼小笼包打包好递给她。

吃过早饭,了了把家里的客房、书房,以及了致生的房间都做了开窗通风。

相比老了后来为她买的学区房,她更喜欢了家的老宅,老宅带了院子又砌了一个小池塘。遇上下雨天又不用出门的时候,她无论是躺在卧房里翻粉本,还是坐在书桌前临摹壁画,都惬意得像是融入了这雨水之中,成了呼吸的树木,汲水的小草,和自由自在的微风。

更主要的是,老宅承载了太多太多她成长的回忆。她的灵魂像是有一半扎根在了这里,时时回想,时时留恋。

午睡后,家政也来了。

老宅的面积大,光靠了了自己是收拾不过来的。她深谙“能花钱解决的事就千万别累着自己”的道理,除了日常卫生打扫,她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一天忙完,她窝在堂厅的沙发上,给自己点了外卖。

明明她只是个监工,却在家政离开后,累得像是亲自打扫了这百来平方米。

随意解决了晚餐,她懒洋洋得不想动,在短暂的思考后,她果断放弃了今晚要去古城闲逛花钱的计划。就这么窝在堂厅的沙发上,玩着手机打发了一晚的时间。

裴河宴给她来电话时,她正在院子里。

廊下的一盏壁灯不知是电路问题还是灯泡问题,熄了就再也没亮起来。

了了跟他嘀咕着老宅的设施陈旧,总隔三差五的出故障:“我每次出门一久,回来时不是这个电器坏了,就是那个设备出了岔子。买了才一年的饮水机,返修了三回,这次又不能用了。”

“你明天什么时候在家?我让荀叔过来帮你看看。”

荀叔就是裴河宴在南烟江庭院的管家,年六十,替裴家看宅子管家事已经有几十年了。

“啊?”了了愣了一下,“我就是随口跟你说说。”

“我知道。”裴河宴听出她话里的犹豫迟疑,笑了笑,“或者哪天我先带你去我那看看,你就知道荀叔有多厉害了。”

了了确实挺好奇的,她掐指算了算接下来几日的安排,倒是不耽误去一趟南烟江。

“明天去看伯父?”裴河宴问。

了了点头,点完想起他看不见,又补了个“嗯”。

她在他曾经站过的树下,百无聊赖地踢着脚尖。忙惯了突然放假,她竟有些不太适应,总觉得这一天的时间都是被浪费了,而她什么事也没来得及做。

“和司机约时间了吗?”

他不提,了了几乎忘了这件事。

没听她应声,裴河宴立刻了然:“我帮你去约时间,明天几点出发?”

“八点吧。”她心虚地笑了笑。

裴河宴边给司机发去短信,边问她:“今晚是不是没出门?”

“你怎么知道?”了了诧异。

“应该是没花上钱,声音听着兴致不高。”

了了沉默,她发现裴河宴最近是越来越喜欢调侃她了。

第二天一早,了了出门前特意把雨伞放在了门口最显眼的位置,以防自己慌起来就忘了把伞还给司机。

她没在墓园待太久,师傅在墓园外的山道上等着送她回去,她不好耽误太多时间,烧完了照片,只在了致生的墓前坐了一会,便赶在午饭前回了京栖。

下午她去了一趟超市,给裴河宴买了一些洗漱用品。家里除了楼峋,很少有人留宿,她昨晚挂了电话想着提前去准备一下,才发现备用的浴巾和牙刷都已经用空了。

回到家,了了把水果放入冰箱,晚饭就吃从巷口打包的凉皮。

京栖的雨季,不下雨时,天总灰蒙蒙的。房间里太暗,她又不想开灯,干脆搬到了院子里吃。

她刚坐下,大门就被敲响。

了了放下才吃了两口的凉皮,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隔壁的女主人,了了从小叫她“阿姆”,论辈分,她还是了致生的姨婆,是了了的长辈。

老夫人在世时,阿姆还对他们家不咸不淡的,只维持着表层体面。两家恢复走动,还是从了致生去世后,了了回到老宅。

许是出于怜悯,阿姆也不再计较上一辈的纠葛,时常会给了了送些时令水果过来。后来瞧见她老点外卖,又隔三差五地给她送些好吃的饭菜,改善伙食,增添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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