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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来,是给了了送一些刚摘的杨梅。

“我昨天听到隔壁有动静,就猜到是你回来了。后来看到院子里亮了灯,才算确认。”阿姆把竹篮交给她,“早上我来过一回,你不在家,直到刚才看见你回了家,这才送了过来。”

了了嘴甜地道过谢:“我上午去看爸爸了,劳阿姆亲自送了两趟。”

阿姆又问她吃饭了没,了了忙说吃过了,两人就这样站在门口闲聊了几句。等阿姆一走,了了迈出院子,目送着她回了家。

等隔壁的院门紧紧合上,她低头打量了两眼手里的竹篮,琢磨着回送些什么比较好。

她边想边往回走,刚要关门落锁,忽觉自己被一道目光锁住,她下意识抬眼看去。

不远处的巷口,裴河宴闲闲地立在那,正唇角含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副神情,就差没明着说我看你什么时候才能看见我。

了了惊喜地睁大了眼,手里提着的杨梅也忘了先放下,拎着竹篮就小跑着迎了上去:“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她跑得急, 裴河宴怕她绊着, 伸出手扶住她。

她今天居家,穿了一件嫩黄色的云纱毛衫,配一条黑色缎面的鱼尾,看上去温柔又柔婉。

“事情安顿好就直接过来了。”裴河宴接过她手里沉甸甸的竹篮,指尖抚过云纱柔滑的袖口,顺着她的手腕去牵她的手。

那晚她提出邀请,他意外之余,确认了一遍她是否是一时兴起。得到否认的回答后,裴河宴生怕她临时反悔,很快给出了一个时间范围。

今天傍晚到京栖,是这个范畴内最早的时间。

“你吃饭了吗?”了了问他。

“没来得及。”

“那正好,我也没吃。”

裴河宴低头看了她一眼,他刚才听见她站在门口和阿姆说她吃过饭了。

了了瞧他这个眼神,回头看了眼阿姆家的大门,确认她不会听见,才踮起脚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我怕阿姆叫我去她家吃饭,所以才说吃了的。”

她不小了,能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也从不觉得吃外卖会很可怜。只是长辈们一贯认为家中锅炉不热是一件很凄惨的事,加上她又是孤身一人,每回和阿姆碰上,她都会招呼了了去她家吃饭。

了了觉得难为情,又不好拂了长辈的好意,这才慢慢的有了一套专用的借口,见招拆招。

裴河宴抬腕看时间,他佩戴着腕表的手正牵着了了,即便抬腕时他也没松开,就这么握着她的手看了眼时间:“有想吃的吗?我给你做。”

了了这才留意到,他一手拎着杨梅,一手牵着她,那行李呢?

“行李还在车上。”裴河宴没说他觉得拎包入住多少令他有些不自在,这件事因为他两的亲密关系,怎么看都很暧昧。所以他才独自下了车,想着稍候再说。

了了没他想得那么多,先带他回到家把杨梅放下。

她刚要把杨梅放进冰箱里,裴河宴问她:“家里有没有电风扇?”

了了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他。

“这个杨梅水分有点多,用电风扇吹上一会更好保鲜。”他撩了袖子替她处理好杨梅,转头见她从院子里捧回了一盒装在快餐盒里的凉皮,忍不住挑了挑眉:“我没来,你就打算吃这个?”

“挺好吃的啊。”了了夹了一筷子喂到他嘴边,非要他尝尝。

裴河宴张嘴含住筷子,尝了两口:“是还行。”

“那今晚就随便打点野,不做饭了吧?”

见了了满眼期待地等着他回答,裴河宴洗了手擦干,和她重新出门:“那我还省事了。”

老城区里充满了烟熏火燎的生活烟火味,一街摊子卖的五花八门,从街头走到巷尾几乎什么都能买到。

了了沿街打包了一笼素包子,梅干菜饼,又点了三三两两的汤水甜品,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家。

司机把裴河宴的行李送了过来,他没急着去客房安置,先陪着她吃了一顿不太正经的晚饭。餐后的收拾也用不着她做,他简单处理完,尝了颗沥干水分后的杨梅,替她装了碟送到堂厅。

她原本还计划今晚去古城逛逛,他来了以后,这件本就被推迟了一天的计划直接宣告泡汤。

了了端了些零嘴,和他坐到院子里,给他指了指那盏修不好的壁灯,又给他细数了一番院子里寿数已尽的花草:“我在养花养草上实在没什么天赋,我都不知道它们怎么死的。”

她拨弄着桌上那盆枯黄的兰花,惋惜道:“老了以前可疼惜这花了。”

裴河宴也没什么耐心侍花弄草的,解决不了,只能去请教荀叔,看看这盆花还有没有的救。

得到回复,裴河宴收起手机,问了了:“明天要不要跟我去南烟江?”他解释:“荀叔说可以把花带过去让他看看。”

有一点突然,但事出有因,她好像能接受。

于是,原定的行程往后挪了一天,南烟江之行因为一盆兰花直接空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