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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怎么可能真的无关?

那段经历于沈千盏而言,就像行走在刀尖上,每一步都是煎熬。

“我没答应。”她抬眼,目光平静,道:“我之前忍受赵宗晨的骚扰和威胁,是因为我相信冤有头债有主,人一定能找回来,我的人生还有希望。但慢慢的,好像也能接受他不会再回来这件事。”

人一旦接受现实后,便会开始谋求出路。

摆在沈千盏面前的,总共两条路。要么自寻死路,自甘堕落;要么尸山火海,涅槃重生。

她没再坐以待毙,赵宗晨再一次寻上门时,她签了份对赌协议。

“我租的房子在三十九楼,对赌协议是我坐在窗口和赵宗晨谈的。我告诉他,要么给我时间,我到期还钱。要么我今天从这跳下去,他什么也拿不到。仇,就是那个时候结下的。”

她恶心赵宗晨不把女人当人看的交易行为,也恶心他三番五次的言语逼迫和人身威胁,更不齿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至于赵宗晨,早在沈千盏的空瓶子剧组卷走他的钱时,就恨她入骨。

她那时拿捏他不敢真的闹出人命,将赵宗晨逼得险些狗急跳墙。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沈千盏至今都还记得。

即使后来沈千盏完成对赌,连本带利的还清了欠债,她与赵宗晨之间的仇怨仍是无解。

蓬莱辰光的老总曾看在苏澜漪的面子上,当和事佬,出面调解。可惜,沈千盏不愿意领情,赵宗晨也不愿意拉下这个脸,最后结果自然是不了了之。

季清和没立刻接话。

他双手托着沈千盏,将她抱坐在栏杆上。

她的脚边是一闪一闪的星星灯,她的眼睛也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如点亮的萤火,一明一灭。

他低头吻她眉心:“都过去了。”

话落,又去吻她的眼睛。

她眼皮颤抖着,微微发烫。

他停留数秒,顺着她的鼻梁去吻鼻尖,再是嘴唇。

她的嘴唇干燥,被夜风吹得微带凉意。

他吮着她的上唇,辗转着,流连着,将她吻得微微发烫。

季清和的人生,虽说有些枯燥,但顺风顺水,至今未遭遇太多坎坷。

他不必为钱财发愁,遇事也有能力解决,比起毕业后就结婚生子循规蹈矩的领着工资守着妻子日过一日的常人,他甚至更幸运一些。能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与事业,取舍随心,从容散漫。

这辈子遇到过最棘手的,也就沈千盏。

他很难想象,沈千盏在那个阅历尚浅的年纪,是怎么孤身挺过永无继日的黑暗,逐光而行。

他所能说的言语都太过单薄,远远不及她经受的万分之一。

——

沈千盏极少提到过去。

这段过往比起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更令她不齿。

就像存在于光与暗交汇的灰色地带,没人知道,她曾到过多深的黑暗之地,又经历过怎样的绝望。也没人知道,她穿过那片黑暗,重新回到人世,又花了多久多久。

没有相同经历的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她向季清和坦诚,也是因为她突然有一个猜测:“我今晚晾了萧盛,这事可能不会就这么善了。”

无锡影视城是赵宗晨的地盘,只怕今晚过后,她少不得得提防他暗中下黑手。

“也没准。”季清和的脸色有些冷,目光落在湖心的某处虚空,四两拨千斤道:“他未必敢。”

“赵宗晨之前敢这么对你,是看你年纪小,好糊弄。他这种性子,手里肯定有本烂账,我让明决去查了给你。我在这,你用不着忌惮别的男人。”

沈千盏一怔,喜笑颜开:“季总,您这解决方式,过于熟练了。”

季清和见她笑了,也跟着勾了勾唇角,“这世上大多事能用钱解决,钱不行,那就权势。”

沈千盏问:“那你呢?你吃哪套?”

他似漫不经心地笑了下,“倒没那么复杂,你就够了。”

——

很快,日子眨眼到了周末。

季清和与明决去香港出差。

沈千盏走不开,让苏暂代自己去送一程。

她这几日将从季老先生那借来的四座古钟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盯梢。负责看守古钟的几个场务被她搞得险些神经衰弱,一个个紧张得不得了。

邵愁歇生怕戏没杀青,剧组先疯了。

季清和尚在剧组的那两天,他将有古钟的戏份全堆到了一起,集中拍摄。

这日,午后小憩。

沈千盏正卧在躺椅上打养生游戏,见邵愁歇背着手走进来,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踢了条塑料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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