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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她分明还里外包了两层。

怎的就堪堪被堵上了?

潘婆子双手端着食盘,罗老?夫人听说三公子白日练球彻夜秉公,特命褒了补汤送过来。潘婆子送到廊上,隐约就闻见了一抹别致的花香。

这香味格外好闻,像是掺糅了多?种花草,却又具体?列举不出,府上就独独倾烟苑的那位姑娘是这香气。

哎呀,潘婆子心间一荡漾,感觉立功的机会到手,准备赶紧瞧瞧。

王吉恰从院门?走进来,今夜公子派他去?衙房取公文?,回来就瞅见婆妇端着汤,脸上表情?红一下紫一下的。

他抬头看,瞥见雕花门?扇里映出的两道人影,竟似三公子与魏小姐,面对面的,啊这。

难怪把自己打?发去?衙房拿公文?,敢情?算好时间了……上次就差点把魏小姐抱回云麒院过夜。

也真是搞不懂,表面退亲退得冷若冰霜,私下却这般缱绻。

趁婆子在走神,王吉连忙上前挡住视线,说道:“食盘交给我,我来送就是!”

“哪能呢,老?夫人亲自嘱咐端给公子的。”潘婆子躲开,是定了心要?探一番究竟,好去?琼阑院邀功。

两人一左一右地?往门?里挤进来。

谢敬彦匆忙一闪,长臂搂过魏妆纤腰,裹住她藏到了旁边的屏风后。

潘婆子跨进门?槛,迅速打?量了一周,很明显,气息融融,屋子里的人尚在;桌案上茶水半满,待得时间不算短。心里就有数了。

把盘子搁在桌面,耳朵还支棱着听四下动静。

王吉早瞥见屏风的钩子处,挂住的一缕女子朱色薄衫了。啧,真是什么衣服被魏姑娘穿在身?上,都别样的魅惑呀。公子与魏姑娘之?间的那层情?愫,说不清道不明的,王吉也形容不来。

打?发潘婆子出去?,识相地?把门?关紧,不打?扰春宵良辰美妙时光。

……

周遭安静下来,谢敬彦一手撑墙壁,一手搂在魏妆的腰窝上。四月春裳薄,隔着那层纱缕,感觉到彼此起伏的心跳。女子肌肤的温软触感,还有那婀娜的丰媚,抵在他硬朗身?躯,顿时如侵入骨髓。

他深知她此时血气的暖热,冬日丰柔,夏天娇润,抱紧怀中就舍不得松手。且媚而?不自知,宠得狠了,那交-缠靡媚只叫人恨不得与她同归于尽,好让她永远离不开自己。

只从前朝局动荡,他须克制着对她的索求,而?她亦娇羞非常,凡遇情?-事结束,便总要?怯媚地?将自己束藏,夫妻便惯于分被而?卧。

此刻两人在咫尺空间下面面相觑,许多?冲涌的情?愫又再度灼烈。

魏妆也闻见他衣帛上清凛的皂香了,曾几何时她多?么地?痴恋过,奈何那时求而?不得,爱无回馈。

她低下头只是沉默,等到确定安静下来,就说道:“人走了,松开吧。”

谢敬彦挑起她莹嫩的下巴,却太想她了,以为再也不会有机会见面。那一年里,他坐在书?房的长案前,甚至不知自己倾注朝政是为了什么?男子俯下薄唇,忽地?灼-吻了上去?。

他此刻可并?非先前淳挚小谢,那举止虽因着时年空旷已?久而?略显生涩,但却了解她的一切,且迅速地?熟稔。仔细而?珍惜地?掌控着魏妆,仿佛深藏许久的思念都化作唇齿之?间的倾诉,而?肃白清劲的手指亦逐渐从她的腰肢往上。

嗯,魏妆尚未反应过来,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觉肩膀上的衣帛似被屏风扯破,空出一片湿凉,旋即人已?被他举高得失去?了重心。

她迷惘了瞬间,差点陷入自己曾深爱过他的回忆情?致中。蓦地?清醒过来,仓促间连忙狠起心咬了他一口,迫使谢敬彦顿住。“住手,再往下我喊人了!”

喊吧,喊了你我便再做夫妻。

谢敬彦睇着她艳惹的红痣,还有那灯火下软玉生香的颈,却不管不顾了。

好一会儿,才喑哑地?祈求道:“阿妆,抛开总总,重新再来一次可好?你要?我谢某做什么,我尽都满足,过往的错我来弥补,别再推开我!”

心痛的感觉毫无预兆从魏妆的胸口漫开,并?不听她使唤。

可是爱与动情?的滋味太过煎熬,这个男人表面雅人深致,龙鳞凤骨,实际凌厉狠绝,生杀予夺,他如何轻易再叫她信服。她忽地?想起自己吐血时的死心决绝,她不能辜负自己,她不要?陷落崇慕。

魏妆颤了颤声,应道:“谢三哥开什么玩笑,在你眼里我只是个费尽心机高攀奢嫁的州府小女,以你望族名门?百年陵州谢氏,便娶了我也是强扭的瓜不甜,十多?年你还没过够?我任劳任怨,标榜德庄,也始终得你轻看。这会儿我们这样,明日怕不是又要?把书?房拆了。”

说着揩起被他除落的小衣,将裙裳整理妥帖,藏起灼媚的娇俏。只是嘴上被他熨得滚烫,而?他的唇边也被啄破了痕,明日作何解释。

谢敬彦果然没猜错,前世在他换掉马车之?后,她才开始对他疏离的。

他蹙着墨眉:“那是你以为的,怎不去?想想你那奶娘私下做了什么?便是在书?房里,你我从前又岂非没有过,我可曾拆了?”

魏妆被他说得,立时想起彼此在书?房,或琴案或茶几上种种缠绵旖-旎的交好。脸一烧烫,忘情?绝意,顿然冷漠道:“又如何,都过去?了。现下你我既是义兄妹,还望三哥遵守伦常,自重!”

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没往院门?走。还算能冷静。

她对这里甚熟,往小侧门?出去?了,免得适才那潘婆子在外头蹲守,自个清白之?名受影响。

谢敬彦睨着女子莞尔的身?姿,掌心还留着适才从她腰间掠下的手帕,用力攥紧残存的香氲。

三哥……有过那些刻骨噬心的纠缠,何能真做得了义兄妹?本无伦常!

忽而?夜风袭面,他便抑下丹田处的焦灼,瞥了眼站在门?外偷听的王吉。淡道:“盯着路上,莫让谁人撞见她。”

“诶。”吓得王吉一哆嗦,赶忙躬身?跑出去?办事。

……

隔二日,正式的春令蹴鞠赛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