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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景原本以为,贺辞东默认了他将这一切归于性这个说法,毕竟这样才显得合理且不会让人觉得有负担。

但他又似乎是真的没有想更进一步的打算。

更像是随意口头上应付了他。

当然,岑景自然也不想。

谈性色变这件事在他们之间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但性代表了冲动,**、情绪,岑景自认成熟,但他也就是个普通人,有普通人的顾虑,纠结,甚至会因为性而带上私人感情。

所以,他可以随便找人上床,但他绝对不会找贺辞东。

因为岑戴文的问题,岑景在接下来的两天直接将手里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以比市场价高出百分之十的价格转让给了贺辞东。

岑景提出时,本来以为贺辞东会压价。

但是他竟然没有。

岑景再次来到“时渡”的办公大楼,就是因为这事儿。

岑景站在贺辞东办公室的窗户边,喝着秘书这次主动端来的牛奶,看着窗外说:“每次站在这个位置,都有种站在时代顶端的感觉。”

其实这个话也没错,毕竟这里的主人确实站在了这样的位置。

正坐在办公桌后的贺辞东闻言抬头,“不满意你现在办公楼的位置?”

“那倒没有。”岑景走回去,“有什么实力站在什么样的位置,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放在之前,他手里的股份连等价交换都不可能做到。

贺辞东有无数办法不花费一分一毫取得。

现如今终究不同,岑景有了谈判的筹码和底气。

又或者说,其实潜意识里他也清楚,贺辞东现如今会威胁他的可能几乎为零。

毕竟他不是原身。

岑景把杯子放下,开口道:“你知道我今天来为什么吧?”

“知道。”贺辞东停下手头的事,看向他,“你提的价格本来就在我们预算之内,不用担心这当中有什么其他原因。”

“你确定?”岑景问。

贺辞东道:“你想听什么?”

岑景失笑,“贺总难道没妥协什么?”

“实话就是,有。”

岑景:“啊这样,那要是价格超出了预期呢?”

贺辞东扫了他一眼,“也会。”

岑景:“……那看来不是贺总有钱,是我真值得了?”

贺辞东打了内线电话让人把合同送进来。

他放下电话的同时看着岑景,突然转了话题,问:“你最近是不是在盯岑戴文?”

岑景嗯了声,“你有兴趣?”

“没有。”贺辞东手上的笔在案桌上笃笃敲了两下,眉心微皱,“我是想提醒你,他铤而走险从越南运回的那批货走的都是些见不了光的道,岑家现在已经不成气候,你在他的事儿里横插一脚,有没有想过后果?”

“想过。”岑景说。

他靠在椅子上偏头看向贺辞东,“岑耀忠那老头子一天三十个电话,你说我能怎么办?他大儿子草包一个,二儿子眼看要走上不归路,我这个私生子最近好像突然重要起来了。现在可是最好的时机,股份给你,我对岑家的事业不关心,我只关心岑戴文。”

他废了马林滔那事岑戴文必然知道是他做的。

他们之间能善了吗?

既然不能,那拼的就是谁先下手为强了。

贺辞东:“你以为岑戴文是什么人?”

“聪明人。”岑景说。

“你错了。”贺辞东,“他是个能亡命的人。”

“七年前岑家曾陷入过一次危机,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奇迹生还,靠的就是你这个二哥。岑家实际上并非他全部的主场,他在国外有自己的关系网,生意做得并不比国内小。之所以一直撑着岑家,那完全是因为岑家洗白了他的身份。”

岑家一旦倒台,岑戴文的真实背景就会遮掩不住。

他干的那些买卖,没有一个敢拿上台面。

这样一个完全没有了顾忌的人,贺辞东问他:“你有信心能赢?”

岑景回望,“股权交给你,加上之前的事,我不插手,等着岑戴文弄死我?”

他见过岑戴文,那个表面上和和气气的普通男人,转头就能插人一刀。

岑景不能一直处在这样的劣势里。

贺辞东看着他半晌,“你不插手,岑家倒台之后那就是我跟他的事。”

岑景:“贺总这是想把我的个人私事转成企业纷争?”

“你忘了你的名字前面目前还冠着贺姓,不论你想与不想,这事儿都不可能跟我毫无关系。”

岑景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撑在贺辞东的办公桌上。

他正对着坐着的贺辞东,突然笑了笑。

“贺辞东。”岑景看着他的嘴角说:“我承认,抛却很多外在因素,利益上在你这里我没吃过亏,不过我没打算把我自己卖给你。”

贺辞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岑景直起身,“不过我也说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股权协议签下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贺总并不是非我不可,哪种选择对自己更有利,你应该比我清楚,不是吗?”

刚好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是高扬拿着打印好的纸质合同进来了。

岑景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

高扬顿了下,点点头,“岑先生,好久不见。”

高扬现如今是摸不清这两人的想法了。

恭恭敬敬把合同递上去。

有人在场,岑景也就没再说什么,合同签好后就直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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