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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地。”

“白兰地。”

“K3098。”

[松田。]

松田阵平困倦地睁开眼, 结果被天花板上的刺眼的白光照了个正着。

硬了,拳头硬了。

[既然结束了,为什么不能先调整下亮度再叫醒我。]

旁边的显示仪上,脑电图出现了一些奇怪的波动。

[我调整不了。]希拉回答。

[?]松田阵平在心里敲出一个问号, [你知道我不是在说你吧?]

[我在和你开玩笑, 人类的玩笑。]

[嗯……也行。]

他闭上眼, 等旁边的研究员将灯光亮度调低后,才重新睁开。

“那个……这次看来还是失败了。”

研究员小心翼翼地开口,他的嗓音粗砺,听在像是松田阵平耳朵里, 简直像是穿着硬胶底鞋在石子路上挤压。

松田阵平坐起来,揉了揉被难听声音伤害的耳朵:

“我知道,下个月再试吧。”

他趁着夜色走出研究所。

十二月的伦敦空气阴冷又潮湿, 松田阵平打开伞, 挡住街灯的光线和自墨蓝色天幕坠下的雨丝。但才拐过一条街,一辆车已经停在他面前。

“弗朗布瓦斯让你来找我?”

松田阵平坐进车后排, 看向驾驶座上那个体格结实的金发英国男人,

“司陶特。”

“不,因为据点泄露的事情, 他最近已经忙得顾不上关注你了。”

这个看起来长相十分正派的男人挤出一个阴冷的微笑,反差冲击极大。

松田阵平注视了两秒,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

“假如哪天弗朗布瓦斯终于怀疑到你身上, 你就这么对他笑吧。佩恩莫里。”

男人只好收敛笑容, 又重新变回严肃正经的表情,

“那些明明都是因为帮派火并被发现的。”

些许凉风从窗外渗入,松田阵平往中间坐了坐, 将脖子上的围巾拉紧了一些,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别做得太明显,但弗朗布瓦斯只是反应慢一点,不代表人蠢,不要等他腾出手。”

“……”

前面的男人没有再说话,一直到车停在某条偏僻的街道前,松田阵平下车时,才听见对方音量极低地说了一句,

“最近别去尼尔大街那边。”

没有任何明显标志的黑色商务车,重新隐没在夜色中,松田阵平在原地站了几秒,转身拐进巷子里。

又走了一段路之后,他“随手”打了一辆出租车,

“先生要去哪里?”前面的年轻司机说道。

“艾洛商业广场。”

“从尼尔大街走可以吗?”

“不行。”

前面的司机愣了愣。

“那边听说发生车祸了,换条路。”

等司机绕了远路,把松田阵平放在了伦敦另一边之后,他才终于绕到了自己的隐秘的安全屋。

他回到书房,打开电脑,输入了几次密码之后打开了一个加密的文档。

文档里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组织在欧洲,美洲甚至非洲以及亚洲各国的无数据点、后勤仓库以及研究所。

一部分标红,是在他权限内知情的,这部分随着时间而越来越多。尤其是这几年,数量飞速增长,现在已经占据了一半以上。

另外一部分则是用两种不同的图标标注,分别代表已确认和待确认。这是他多年里根据组织内的武器流向、资金流向和任务痕迹推断出来的。

一旦发现,他就会用各种提前商定的办法,将消息转给当初那群孩子,也就是梅根他们。再由他们安排人进行渗透和观察。

不需要真的卧底进去,更多的时候可能只是和组织对接的清洁工、送货员,或者更进一步和组织有情报交易的线人,连基层成员都算不上。

这种方法安全和隐蔽、可行性高。但简单就意味着不够深入,就算是训练有素的特工,也很难从这些过于浅层的表面往来中分离中真实有用的信息。

但偏偏他们中有不少人都曾经接触过组织,对组织有一定了解。更重要的是,还有潜伏在朗姆身边的“帕波米特”,和更加了解组织的“白兰地”。

即使这样,松田阵平也强调过,除非提前说明的情况,比如诸伏景光那次。其余时间,只需要收集、整合,再提交到梅根和清水那边,不需要做出任何额外的行动。

松田阵平根据新的情报添加了一些,又将部分未确认的更改为已经确认,才把这个文档关闭之后重新加密。

接着,他又打开了另外一个名为R的文档。

这是关于朗姆的情报。比起刚刚的文档,这一部分就少的可怜了。

松田阵平在组织里面待的时间不短,但最开始几年一直在boss身边,接触到的代号成员不多,后来拿到研究所的权利后,他的主要活动范围在欧洲和美洲,朗姆却已经因为在那次权力分割中失利,不得以退守日本。

因此他虽然一直在顺着BOSS的暗示蚕食朗姆的权利,后来甚至到了日本和对方“正面”和朗姆打交道,却连对方的长相都不清楚。

一直到……那天在摩天轮上。

松田阵平点开另外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几张模糊的照片。

上面是一个戴着眼罩的光头男人。特征和boss以及琴酒的描述一致,所以大概率就是朗姆的真实长相。

可惜这个照片最多只能暂时,最多只能用来吓一吓朗姆,没办法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毕竟他的目的并不是直接把找到对方,直接把对方抓住,而是借着boss的计划,将对方手中的底牌全都先撬出来。

[所以你已经决定按照boss的计划来做吗?]

[不……让我再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我现在不想回日本。]

回到日本就意味着有可能碰到hagi他们,松田阵平觉得不行,起码再过几个月再说。

他现在完全不着急,毕竟班长的死亡运已经更改,只剩下降谷零的部分。

虽然他不知道降谷零最后是怎么死的,但应该是在明年年底,而且大概率和组织有关。

不知道情况是个麻烦事,但也是件好事,因为这意味着直接改变的可能性大大提高了。如果能在那之前先把组织解决,可能死劫自然而然就会消失。

但问题是,组织怎么也不像是能够一年之内解决的。上辈子降谷零他们到底是怎么办到的?难道组织还有什么他没发现的漏洞,只要能抓住就能立刻翻盘?

松田阵平有些纠结地思索着,顺手将充满电的手机重新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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