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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寄梦拿着灯笼,愣愣站在原地。

她不知道为何大表兄会这样对她,想起那些梦,霎时心乱如麻,甚至没有余力去留意他身上的反常。

意识到这样于礼不合,她挣扎着动了动,却不留神撞到什么。

还把谢泠舟撞痛了,他从喉头发出一声重重的闷哼,让她无端腿软。

那一声……听起来很难受。

崔寄梦急忙说“抱歉”,可是谢泠舟并未回应她,只是拥住她的双臂更用力地收紧。

不断收紧,要把她揉入心口。

崔寄梦感觉自己快被压扁了,胸口也闷得喘不过气,对方身上的热度传到身前和背后,让她有一瞬失神。

可理智告诉她这样不对,挣扎着扭动了下,低声道:“表兄……这于礼不合。”

这句话宛如紧箍咒,谢泠舟身子凝滞,理智回笼,他竭力忍耐着,把她从怀中推出,“抱歉……是我认错人,唐突了。”

嘴上如此说着,双手却从崔寄梦背后移到肩膀上,紧紧按住她肩膀,似乎是要阻止她靠近,又似乎是舍不得放她离开。

崔寄梦没听清他的话,因为她又听到了暗处那些奇怪声响,浑身汗毛直立。

那一声悠长痛吟带着哭腔,听起来哀戚无力的,很是难受,像戏里的女鬼。

正恐惧时,谢泠舟的手骤然掐紧她削瘦肩膀,崔寄梦似乎感觉他眼中有火星子迸裂,那眼神炽热无比,又暗得可怕,叫她脑袋也一阵发懵。

他低声问她:“弄疼你了?”

嗓音喑哑,听起来像是被火灼过。

这句话一问出来,谢泠舟则想起那些话本,不仅如此,他禁不住去回忆,二弟念的那个话本,后面写的是什么?

崔寄梦比他先一步反应过来,意识到他应该是听错了,“不、不是我。”

她连连摆手,害怕地指了指假山后方,声音细若蚊呐:“是……是那边。”

谢泠舟亦听到了不远处的动静,因为二弟恶作剧的缘故,他虽不近女色,却也被迫懂得了很多东西,那些动静就像火星子,洒落在他心里好不容易熄灭的干柴上。

见崔寄梦恐惧的模样,谢泠舟知道她大概是不懂,忍着难受唤醒理智,手掌捂住了她的耳朵,话音低哑隐忍。

“你还小,别听。”

崔寄梦听话地点了点头,因为害怕,更因为不敢面对谢泠舟,她选择低下头去看手边的灯笼,好从光亮中获得勇气。

但她一低头,谢泠舟却后悔了,不该只捂住她耳朵,还需遮住她的眼。

“别乱看……”

可崔寄梦耳朵被他紧紧捂住了,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她想起方才撞到的似乎就是那儿,出于关切多看了两眼。

梦里他没这样过,她自然看不懂。

只是隐约觉得大表兄不大对劲,不止这一处奇怪,他手掌和呼吸也烫得厉害。

宽大的手掌覆盖在耳上,几乎能把她半张脸遮住,脸上像覆着两块热毛巾。

崔寄梦想起那些暧昧的梦。

周遭空气都凝固了,只有后方不绝于耳的哭吟,袭击着谢泠舟一个人。

崔寄梦听不见,只觉他放在她耳际的手逐渐拢紧,她清楚地看到他喉结滚动,发出一声明显的吞咽声。

像饿极了的野兽进食前的征兆。

崔寄梦一慌手里灯笼掉在地上,霎时熄灭了,突然的黑暗让她恐惧地惊呼出声,声音一出,从不远处跑出来赤条条的两人,拿着衣服慌慌张张走了。

此时她才知道,那不是鬼,是一对野鸳鸯。难怪表兄要捂住她耳朵。

她羞得无地自容,只想逃走,可大表兄却不肯松开她,双手捧住她面颊,把她的脸抬起来,迫使她在黑暗中与他对视。

月色照映下,谢泠舟深邃眼眸在暗夜里闪着恶狼似的光,他甚至还伸出拇指揉捏着她的下唇,按住了唇角,手掌以拇指为支点向下一转,移到了她脖颈上。

颈上的热度让崔寄梦一阵战栗,她缩起脖子,无助地仰头看他,大表兄拇指摩挲她嘴唇的动作让她想起那些梦。

谢泠舟也想起来了。

梦里她唇色殷红如樱桃,仿佛只要往下一按,就能揉碎溢出果浆。

脑海里有个被药控制的声音支使着他。

咬一口便知滋味美妙。

但这是一颗有毒的果子,倘若真的咬下去,那个二弟看着他们相拥的乱梦便会成真。兄弟之情、礼义廉耻、多年的自我约束,皆会毁于一旦。

还会玷污一双干净懵懂的眼眸。

谢泠舟不愿。

可一想到这双清澈懵懂的眸子会因他而蒙上红尘的颜色,变得迷离、艳丽,心里那团火又在叫嚣。

是猎物自己闯入怀里的,不能怪他。

不要放她走。

按住她,就在这里。

崔寄梦正为那些梦羞愧,忽然感到脸上一阵松快,大表兄松开了她,哑声说:“抱歉,我喝多了认错人,唐突表妹。”

这回崔寄梦听清了。她顾不上去思考为何谢泠舟说喝多了,身上却无酒气。

心里没来由一阵空,她不知是为何。大表兄说认错人了,他是把自己认成了喜欢的女子,因而才会拥住她?

她忍不住去猜,他心里的女子是谁?

他说喝多了,是为情所困么?

不能再想了,这些本不该她去好奇,崔寄梦收回思绪,见谢泠舟正痛苦地靠着假山石,当是很难受,“表兄,您还好么?”

谢泠舟一手撑着假山石,声音里似乎有些不耐烦:“无碍,你先回去吧。”

崔寄梦记得二表兄说过,大表兄不喜欢与人接触,他应该是为抱错人而不高兴,正好她也觉得难堪,道一声“告辞”后拾起掉落的灯笼要往回走。

然而没了灯笼照明,她有些怕。

虽知道大表兄会嫌自己烦,但恐惧让她变得厚脸皮,又不愿被嘲笑,找了个“伪善”的借口:“我扶表兄您回去吧。”

刚走到他身侧,崔寄梦便被一把拉住,压按在假山石上。

谢泠舟双臂撑在她两侧,手指紧扣石上,齿关压抑地紧咬。

崔寄梦觉得他想赶走她,又像是想留住她,隐约还闻到微弱的血腥味儿,正无措着,谢泠舟却侧身闪开。

他侧对着她,身姿笔挺,声音低沉但很平静:“天色黑,我送表妹回去。”

两人保持着一前一后的距离,崔寄梦在前头,总觉得背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不敢回头也不敢说话,低着头走得飞快。

这一路她走得艰难,谢泠舟亦是承受着身心双重的折磨,每走一步都很磨人。

好不容易走到皎梨院和沉水院附近,二人都松了一口气。

崔寄梦低着头,转过身道谢:“今日多谢表兄相送,我先走了。”

“嗯。”谢泠舟应得平静,袖摆下的手却握得很用力,额角忍耐得青筋凸显。

崔寄梦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心里就像有什么被强行拔了出来,很空。

有个声音在不满地叫嚣,同他越发薄弱的意志力在争吵。

“为何要放她走?”

她还小,什么都不懂。

“她看到了,不如……”

教会她。

不可,她是二弟的未婚妻子。

“只要你想,也可以是你的。”

作者有话说:

把她拉回来!男主你到底行不行啊啊啊

——这回是我,突然头好痒,原来是长预收了!狗血甜文,强取豪夺《遮眸含玉》:声控女主看不见,错认权臣为夫君,腹黑首辅将错就错——

成婚前夕,知玉突患怪疾,不能视物,和夫君一直未圆房。

某日,他们居住的山间小院里来了群官兵,称要抓暗杀首辅的刺客。

夫君外出未归,知玉怕得躲进柜里。

忽然,外头传来一个清润的声音,如深潭坠玉,独一无二的好听。“未寻到人?”

知玉认得,这是她的夫君。

她走了出来,循着声音牵住男子袖摆,怯怯唤了声:“夫君,我在这。”

那人稍顿,良久,轻笑一声,隔着衣袖握住她细腕。

他把她带下山,安置到别处。从前沉默寡言的人,竟变得出奇温柔,会给她念话本,弹琴给她听,甚至亲自替她擦洗身子。

唯独在给知玉治眼疾一事上,不甚热络。

知玉渐渐习惯了眼盲的日子,可就在他们圆房那刹,她忽然看得见了。

上方的男人轩然霞举,面若冠玉,目光和煦,嘴角噙着温润的笑。

可这并非她的夫君,而是当朝首辅,晏书礼。

她挣扎着要逃,却被狠狠钉住,晏书礼按住她双膝,手背上青筋凸起。

一滴汗落在知玉眼角。

他低头吻去,凝视着她双眸,良久,哑着声:"唤我夫君。"

【清雅温润却心狠手辣,还恋爱脑的权臣 x 媚骨天成但不谙世事的闺秀】

狗血指南:

1)女主夫君和男主声音很像,且女主声控,和夫君相识不久,才会错认;男女主早有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