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琅文学zilangwx.com

“记不记得,又如何?难不成你来豫北是专程来找我的?”

“那倒不是,正好有这样的机会我就来了。许同学,你还记不记得安同学?”

许天只看过原主的毕业照,背面都写着名字,法医专业人少,照片上一共就十七个人,还真没有姓安的,难道说是原主转专业前的同学?

“他怎么了?”

“一个月前死了。”

“所以呢?你怀疑跟我有关?我分配工作后,除了出差没离开过豫北,就是去省城也有人证。”

高勋轻笑:“小许,我也没说怀疑你啊。你怎么不问她是怎么死的?”

许天冷笑:“高教授,之前我就发现你一直盯着我,还各种试探,现在又说我同学死了,你是什么意思,我自然清楚。”

“你想多了,安同学当年也是先吃了药再从楼上摔下来,导致她成了植物人,在省中医院躺了四年,一个月前去世。今天我听说康俊妈妈也这样做,突然想起安同学,又想到你跟她曾经短暂当过舍友,就想跟你聊聊。”

许天愣住,这信息量可太大了,安同学是女的?还跟她当过舍友?而且这位安同学又吃药又跳楼成了植物人?难道原主就是因为她出事才转的专业?

“你说的是摔下来,难道她不是自杀?”

“你真不记得当时的事了?”

许天只好道:“追逃犯时摔到了脑子!也不知道是局部失忆还是选择性失忆,反正很多事都忘了。”

高勋探究地看着她,“真的?要不要我帮你联系脑科和神经科的医生?”

许天知道他不信,但还是坦然道:“用不着,反正对生活和工作都没什么影响。高教授,你就直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是怀疑安同学出事跟我有关吗?”

“之前确实怀疑过,不过你在刑侦队表现太出色,又嫉恶如仇……”

许天好笑地说:“所以你就不怀疑我了?也许这只是我的伪装,你还是先说说为什么会怀疑我吧。”

高勋苦笑:“说来话长,咱们还是先处理手头的案子,你也趁这个时间好好回忆一下,看能不能找回丢失的记忆。等小东湖案结束后,请你跟我回一趟医学院,咱们再把以前的疑点好好梳理一遍。”

许天爽快地点头,逃避不是办法,不管原主做过什么,她都得面对。

不过她觉得原主害人的可能性不大,跟医学的其他学科相比,法医学科算得上冷门,甚至有些人觉得当法医不体面,原主能在这样的环境下选择当法医,很可能就是想查清楚舍友死亡的真相,替变成植物人的她发声。

“我会跟你去,但高教授,我还想问一下,你当时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帮着查案的心理专家?”

高勋笑了笑,“没错,我跟你们宿舍的五个女孩都谈过话,来到豫北后,你却像没见过我一样,这让我很好奇。小许,你是在什么时候把脑子摔坏的?”

许天只得含糊道:“记不清了,因为当时摔蒙了,不过也许跟摔跤没关系,人都会遗忘不喜欢的人和事。”

高勋哈哈笑起来:“好吧,我当时确实有些咄咄逼人,你讨厌我很正常。那就这样,你先努力找回记忆。”

许天知道他还是不信,那么大的事,就这么忘了,也确实很可疑,可她实在没办法,那段记忆是真想不起来。

晚上临睡前,她还想着小东湖案忙完了,得回去再翻一下原主的书和杂物,看看有没有线索。

第二天一大早,许天到办公室时,小廖已经打好了饭,“小许,昨天高教授跟你聊什么了?之前他就找我们聊过,还让我们做题,烦都烦死了,这事不会隔两周就来一次吧。”

许天拿了个包子在一边吃着,敷衍道:“那你得问他了,我也不是很清楚。”

小廖还想问什么,宁越进来了,“都到会议室吧,饭一会儿再吃。”

许天几口吃完包子,拿着水杯去了会议室,高勋已经到了,他凑过来问:“想起来了吗?”

许天摇头。

“那你昨晚又做噩梦了吗?”

许天还是摇头,看来当年原主可能做过噩梦,还跟高勋提过。

胡东见他俩在一边说悄悄话,张嘴就想调侃,被宁越瞪了回去。

宁越先敲敲桌子,又指指案情板,“目前有两宗杀人案,都涉及黑眼睛诗社。社长康东伟被儿子康俊意外杀害,然后又被妻子成水英抛尸到河里,目前尸体还没找到。被诗社成员爱戴,且有可能当选下一任社长的汪锦被挖去双眼,抛尸在小东湖旁边的树林里。”

胡东补充道:“虽然尸体就摆在那里,可还没有任何线索,昨天治安大队帮着协查,没在小东湖附近发现可疑人员,诗社成员也没有异常举动,汪锦单位的人也基本排除了,他最近也没和人发生过冲突。”

宁越说:“有一点值得注意,原本汪锦工作的电台也很支持搞诗歌创作,只是汪锦写了一首打油诗来嘲讽台长,导致电台成了诗歌禁地,汪锦也从黄金时段调到了深夜节目。虽然台长声称有不在场证明,但还是不能排除嫌疑,得接着查。”

他说着把台长的名字写上去,并没多说什么,“目前还有三名主要嫌疑人,一是汪锦的前女友沈柔,二是沈柔的未婚夫董宇,这两个人都是诗社前成员。第三位就是意外杀了诗社社长康东伟的康俊。”

高勋看着沈柔的名字:“康俊认识沈柔,两人却不肯承认,目前看来他们俩嫌疑最大。”

许天道:“我觉得也得查一下董宇,还有汪锦的其他女朋友,沈柔不是说他像段正淳吗?那肯定处处留情,感情不忠在凶杀案动机中可是排前三的。”

胡东说:“我还是觉得康俊嫌疑最大,要不他跑什么?他爸是诗社社长,他对诗社成员应该也很熟悉。”

宁越道:“这几个人都得重点查一下,小许,你不是还想查色盲吗?你跟高教授还有小廖带康俊去趟医院,给他测一下,顺便让他见见他妈跟他爷爷,看他有没有软化的迹象。再问问他们,康俊有没有写过诗,有没有色盲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