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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先听我说完再说,可以吗?”

这张脸喝了酒显得格外绮丽,眼睑半垂的凝视,染着微醺迷蒙的桃花眸看起来透着深情,就算这句话有点带着批评意味也足够迷惑人,尾音上扬,因为一声‘亲爱的’就容易先入为主以为要说情话。

恋爱爱就是这样自我攻略的。

【宝宝你喊我亲爱的,我好开心。】

【很好听。】

【我很喜欢。】

陆或雍克制着还没被允许的亲吻,最终还是没忍住,握住抵住唇的这根手指,用鼻尖迷恋地微蹭,哑声回答:“好。”

“第二,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顾知煦压下肩,动作让领口处的纤细脖颈映入某人眼底,轻微压低的语气,透着几分清冷审问。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彼此的气息缠绕在鼻间。

两人对视良久。

顾知煦还没等听到答案,就觉得脑袋有些犯迷糊,晃了晃脑袋,试图摆脱掉这样的困意。

这种感觉不仅仅是醉酒,他感觉是读心术的副作用在作祟,只要是读到了他人的心声意识就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困意,就像现在,意识开始不清醒了,坐姿也渐渐变成了趴在胸膛上,脑袋枕在胸口。

“……有没有?”

陆或雍原本心头一颤,以为顾知煦发现了什么,却被这个窝入怀中的动作软化了心脏。

他轻轻地抚摸着胸口上的脑袋,手指顺势插/入柔软的发丝中,像是寻常哄睡那般:“宝宝困了吗?”

问出这句话时眼里尽是晦涩复杂,是他明知顾知煦醉了可能会忘了上一秒自己问过的问题,所以卑劣地转移话题。

自己确实是个胆小鬼。

做过的事……

他不敢承认。

为了那点患得患失,为了维系这段关系。

——陆或雍,就算你在我面前跪几次都没有用,就算我没有当着知煦的面前亲手否认你们的关系但这不代表着我会默许你们的关系,我不会祝福,我只会理智看待你们这段关系,你们走不远的。

——或许陆家是足够强大,但你用什么承诺知煦的未来?你可以给到他什么保证,钱?那我的孩子不缺钱,物质方面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他。如果你要跟我说真爱,那我只能说没有孩子的延续,你们无法长久维系这段只有结婚证的爱情。

——我知道你心里对我这句话有不满,但我是知煦的母亲,那你就必须尊敬我。

——你将我的孩子带离我的身边,那我的不祝福就是你们这段关系的坎。

——我就是这么直接的人,你听得了就听,听不了那我只能说你们好好过吧,能走多远交给时间,交给现实。

——现实会告诉你们。

趴在胸口上的人似乎已经睡着了,呼吸也趋于平稳。

而抬起手臂挡住眼皮的人也极力克制着自己波动的情绪,隐忍着呼吸生怕弄醒身上睡着的挚爱,不想让自己沉浸在曾经被抨击的记忆里,不想让曾经那个散发一切魅力勇敢追求对方的自己嘲笑。

最终还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触发焦虑。

急需要慰藉。

巨大的沙发瞬间转换了位置。

陆或雍将熟睡的顾知煦压在身下,手托着发软的后颈,他呼吸凝滞,脑子里那根弦在失控边缘顷刻间崩断,忍了又忍,深深地凝视着睡颜乖巧的爱人,通红的眼底蕴着再也压制不住强烈的情绪,低下头埋入纤细白皙的肩颈,落下一道又一道掺杂着滚烫吐息的亲吻。

从脖颈,耳垂,耳廓……一处一处止不住的留下,唯有这样的触碰才能够缓解自己的焦虑与不安。

最终,唇覆上唇,温柔的亲吻瞬间将压抑许久的情绪爆发殆尽,疯狂用力汲取着沉睡中的呼吸,又在极力不弄伤对方的克制中透出昭然的欲望,那是在卑劣行径中,渴望对方主动回应的迫切。

……

不知道多了多久,陆或雍尝到了血腥味,他的沉沦戛然而止,神情怔住,倏然撑起身,离开柔软的唇,这时他发现顾知煦的唇被自己弄破了。

这张沉睡中的脸绮丽又乖巧,轮廓透着温润的隽美,就枕在自己的手心里,眉眼舒展仿佛还在睡梦中。

而身上衬衫早已经被扯得发皱,露出半个肩白得晃眼,脖颈往上的位置都被吻得不堪入目,唇角被咬破的未知滲着丝丝的血,在这样的冷白皮上刺眼至极,却冲击着理智里藏着的那只野兽,只想要施以更强的冲动,却又在失控边缘将自己拉了回来,是这张脸。

陆或雍缓缓低下头,抵上顾知煦的额头。

过了许久,喉间才溢出句暗哑晦涩的话。

“……宝宝,对不起。”

这两年来,他知道顾知煦睡眠质量很差,都会陪着他想尽办法去找能够睡得好的药物,顾知煦喝得最好的就是薰衣草牛奶,每次喝了都能够睡得很熟,很沉,怎么弄都不会醒。

而这两年来,顾知煦每一次都乖得未知,醒来时最多会囔囔两句浑身酸痛,让他帮忙揉一下。

他那点不安卑劣的心思每一次都会在顾知煦沉睡中难以克制的爆发。

可除了这样,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办法缓解自己的焦虑。

这是自己用尽心思追求的人,是他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是他想要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他不想因为在一起后又被自己异于常人的尺寸厌恶,害怕,更不想让那女人的话实现。

“……对不起,我在你睡觉时碰你。”

“我不敢说。”

陆或雍将脑袋埋入顾知煦微烫的肩颈,情绪波动间没有察觉到怀中人变化的呼吸,只沉浸在自己的忏悔中。

直到一声‘啊哦’响起。

他的表情彻底僵住,撑起身,缓缓低头,撞入顾知煦睁开的眼,喉咙再度上下滑动。

顾知煦对上那双欲望未退的双眸,抿了抿发疼的唇,刚才强势被攻略的感觉仿佛又扑面而来。

“我听到了。”

陆或雍喉咙发紧,他握着枕在掌心的后脑勺:“宝宝,我——

“你趁我睡觉的时候弄我。”

‘嘣’的一声,陆或雍脑海里紧绷着的那根弦,是彻底崩断了,就如在爱人面前伪装的温柔被彻底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