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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或雍, 我怎么都想不到你会做这样的事情。”

话音落下,头顶的呼吸变了,沉而乱。

顾知煦抬起手, 抚上自己被吻破损的唇角,兴许是疼,拧起漂亮的眉,暗骂这男人也吻得太野蛮了。

他抬眸看向撑在身上的陆或雍, 见他表情僵硬仿佛被定格, 正愕然注视着自己。

仿佛被偷吻的不是他, 而是他将这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弄得慌不择路, 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忐忑他的反应, 撑在耳畔的结实臂膀猝然绷紧肌肉, 蕴含着力量的线条透出黑色衬衫, 体格强势下带出几分慌乱下的局促。

这幅模样,与那时说离婚后的状态, 又或者是那晚上在身上发泄疯狂的模样截然不同。

又让他看到了陆或雍的另一面, 沉稳温柔皮囊下的心虚, 反应很生动。

“你这算不算是睡唔——”

巴掌大的脸倏然被整个手掌心捂住,宽肩往下压, 胳膊肘抵在满是吻痕的清瘦肩膀侧,是以上犯下完全压制的姿势,若是再认真看, 那只捂住半张脸的大手在不停地发抖。

顾知煦话都没说话,愕然对上陆或雍的目光,径直撞入头顶这双深沉而又透着强烈复杂情绪的黑眸, 是紧张忐忑,又像是压抑克制着什么情绪, 呼吸变得很急促,脸色略有些苍白,额头敛出薄汗从太阳穴处,顺着脸颊滑落。

对视间,气氛愈发焦灼,矛盾又暧昧的气息如抽丝剥茧般地在周围弥漫开。

“……宝宝。”

这道带着粗重喘息的叫唤,宛若野兽捕食前的低吟。

顾知煦感觉到汗滴在脸上,眼皮一颤,眨了下眼,察觉到陆或雍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他忽然想到什么,正准备抬手,这只手却忽然被大手扣入指缝压制在头顶上,而后就看见陆或雍再次低下头,另一只手不再捂着自己的脸,而是发颤地拂开自己额前湿透的发丝,细碎又带着颤抖的吻密集的落下。

从额头,眼皮,鼻尖,再到脸颊的耳鬓厮磨。

唇在发颤,每一处亲吻都带着隐忍和不安。

陆或雍垂下眸,将身下这张脸深深地刻入眸底,整个人弥漫着像被他的卑劣行径揉开的潮红,再对上那双漂亮的双眸,略带谴责困惑,就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了他的所作所为,看见了他的自私卑鄙。

“陆或雍,你……”顾知煦张了张嘴,还没说完,就被掌心握住后颈抱入了怀中。

他身体怔住。

那么高大的一个人,背部微弓,保持环抱的力度,情绪已经崩至谷底都还在竭尽不让自己压到爱人,缓缓地将脑袋埋入清瘦的肩颈里。

直至耳畔传来很细微的哽咽,是竭尽全力隐忍下还是没忍住从唇缝间溢出的呼吸,仿佛像凶猛地野兽向巢穴里的雌兽露出不堪重负的示弱。

“宝宝……”

“……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顾知煦眼眶发红,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他的心口酸到好像被撕开道口子,还没缓过来的酸楚硬生生地把他刚才想说的那个词咽回肚子里。

趁他睡着做出的行为,与其说是更像是某种xp,倒不如说是陆或雍的焦虑在作祟,是他母亲给陆或雍的压力,也是他有时脱口而出的话给陆或雍造成的情绪低落他没有及时捕捉到。

而这一切都源于爱满自溢。

陆或雍……

比他想象中还要爱他。

无时无刻在向他传达‘我需要你,因为我爱你’的信号。

即便在最后他提出离婚,签了字,拿了离婚证,这人都不曾动摇过半分不爱他的信念。

他当然也爱陆或雍,可跟陆或雍相比,他的爱显得幼稚了,就像是‘我爱你,因为我需要你’,他对陆或雍是向外求,总是执着于陆或雍某一个能力,脑子一热,竟然因为这件事否定了陆或雍对他做的一切。

【……顾知煦,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千不该万不该是陆或雍说的。

但现在任何一句对不起都没有抱在一起来得直接。

顾知煦深呼吸侧过脸,身体贴上陆或雍滚烫的身躯,脸迎上埋在自己肩颈里的这颗脑袋,双臂环上宽厚的背部,跟他粘在一块,哽咽喃喃地喊了声。

陆或雍一愣。

几乎是刹那,两人不约而同地吻上了彼此。

酒精的作用彻底点燃了氛围。

额头抵着额头,手捧着对方的脸颊,尽可能地将身体贴近彼此,吻乱无章法的开始,密密匝匝的声响伴随着呼吸,此时也分不清是谁向谁在进行索取,只想着把过去未曾表达的意思尽数在吻中解释,贪婪地将流经自己的全部吞咽,都是近乎啃咬的动作,尝到丝丝的腥甜都没有停下,像是一种默许。

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再也容纳不下任何空间。

巨大的沙发上,相拥的两人都显得不占面积。

……

墙上的艺术挂钟走了大半圈。

近乎强硬施虐般的吻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一声很轻的痛呼声响起,才让某人心头肆意掠夺的情绪戛然而至。

陆或雍放开被吻得通红湿润的唇,用手肘微微撑起身,看着臂弯里满脸潮红,却眼眶湿润望向自己的顾知煦,他内疚又疼惜地低下头,吻上又被自己弄出血的唇角:“对不起,又弄疼你了。”

【我忍不住。】

“你不用忍的。”顾知煦见陆或雍要起身,抬起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将他又拉了回来,胸口相贴的重力下,仿佛被陆或雍强有力的心跳声撞击着:“陆或雍,你其实根本不用收敛你对我的需要,你需要我,我同样需要你,你不对我表达你最真实的需求我怎么知道你能到什么程度,我可以怎么配合你。”

陆或雍被他抱回去的瞬间,差一些浑身力都卸在他身上,幸好眼疾手快的撑住,不然这家伙哪里受得住被自己这么压着。

听他这么说,眼神落在他脸上,目不转睛地偏头将吻落在勾住脖颈的胳膊上。

顾知煦见陆或雍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又用双臂把他抱紧:“被我识破那么害怕是觉得我会讨厌你?”

“不然呢。”陆或雍低下头,沉沉地叹息:“我怕你觉得我变态。”

【怕你觉得我性///欲太强害怕我。】

“爱你就会爱你的所有,你二十几岁时很有魅力,风趣又贴心,三十岁时又可以很成熟稳重,温柔又理智。”顾知煦抬起头,贴近陆或雍的耳畔,很轻地又说了句:“原来也可以变态,你又知道我不喜欢?”

陆或雍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仿佛想多听听。

“所以你这两年趁我睡觉的时候都玩了什么,怎么玩的,跟我说说。”

顾知煦说完之后,微微躺下,将后脑勺躺回宽大的掌心里,迎面对上陆或雍深沉隐晦的眸色:“一边说一边还原给我看,你是怎么做的,又不会弄醒我,又不明显。”

他边说手指顺着黑衬衫的扣子,慢条斯理地解开,察觉到头顶的呼吸变化,微微地颤栗。

像是兴奋。

最后他将手轻轻地握上陆或雍的脖颈,上下抚摸着:“至少你也要给我跟你道歉的机会,如果可以的话,我等下哄你。”

陆或雍捕捉到这个动作,呼吸一深,猛地握住他这只手,低下头吻上白皙的手背,克制着过于迫切的念头:“真的吗?”

【不害怕吗?】

“哥哥。”顾知煦仰起头,吻上他的喉结,恰好喉咙滚动,好像被回吻。

“……嗯?”

“我听得到你心里头说的。”顾知煦用手指拨开衬衫,将耳朵贴上结实的胸膛,又用鼻尖蹭着,闻着熟悉的气味他特别开心。

要不然他只有陆或雍抱着才能睡得好,因为他很喜欢陆或雍的身体,太有安全感了。

但现在他要改正自己的观念,因为有爱才有性,而不是有性才有爱。

他不爱陆或雍的话是不会迷恋陆或雍的身体。

陆或雍很喜欢顾知煦对自己做这样的动作,像是特别迷恋自己,低下头吻上他的头顶,声音暗哑:“我说什么了?”

“离婚那天,你说想*死我。”

陆或雍的亲吻戛然而止,在下一个呼吸间,顾知煦的话彻底将他藏在内心深处的疯狂情愫暴涨。

“现在我是醒着的,你要试试吗?”

……*

沙发边的地毯上,衣物乱糟糟的堆叠。

在某人长达近一个小时的行为陈述下,怀里的小爱人显然进入了能够适应的阶段。

布着牙印的白皙脚踝汗津津,刚从沙发边缘无力地垂落,就被宽大的手抓了回去。

于此同时,暗哑声线用着阐述的语气在耳畔说道:

“你睡着时太乖了,不会像现在这样乱动。”

“我每亲吻你一个地方时你都会给予我反应,哼哼唧唧的,但是你就是醒不来。”

“我也尝试过了,放不进去,可能跟你睡着时的状态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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