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姑姑,我不想死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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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便至人日佳节。
沮渠牧犍正于衙署之中点卯,忽被皇帝身边的内侍宗爱传进宫中。
步入永安前殿,只见拓跋焘神色凝重,言及孟太后辞世之事。
之前,河西王族迁居平城,拓跋焘命人给孟太后、两位太妃置了豪邸,与公主府并不相邻。
沮渠牧犍有时也会过去向太后太妃问安。最近一次,还是在年前。
那时,孟太后身子有些不爽利,谁也没想到她会骤然病逝。
偌多年来,孟太后对沮渠牧犍关怀备至,背后却暗藏心思。他心里本记着气,但想起王室败散之事,便对孟太后恨不起来。
至于眼下,人死如灯灭,更无必要再生怨怼。
拓跋焘见沮渠牧犍黯然神伤,遂好生安抚他数句,又道:“朕命有司以皇后之礼相葬,再为武宣王增派三十家守冢户,可好?”
沮渠牧犍自然感恩戴德。
在为孟太后祭奠的七日内,拓跋月也去府中拜祭,披麻戴孝一日。
旋后,拓跋月又宽慰乞伏、秃发太妃等人,劝她们要努力餐饭、颐养天年。
而后,拓跋月便挪步去了宫中。
只因宫中传出消息,窦太后犯了头疾,缠绵病榻。
乞伏琼华、秃发燕飞见拓跋月匆忙离去,心里不是滋味,免不了背着她口出恶语。
但乞伏金玉却低声提醒乞伏琼华:“小姨,担心隔墙有耳。”
乞伏琼华嗤笑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怕有什么用?什么话都不敢说,不得憋死我?”
她根本不听劝。乞伏金玉无奈摇头。
其实,二位太妃不知,她们能有今日之待遇,并不因拓跋氏要做表面文章,全靠武威公主为之周旋。
毕竟,她二人翻不起什么风浪,留在姑臧宫城也不足为惧。
但乞伏金玉心知,那不叫“留”,叫“抛”。
万一,宫城中进了匪人,届时只怕是呼天抢地,也无人理会。
且说,拓跋月入宫之后,与三位姊妹一起侍疾太后。
按说,太子妃理应同来,但她身怀六甲,行动多有不便,侍御师又怕她沾染病气,便嘱她不要侍疾,晨昏定省即可。
饶是如此,太子妃郁久闾恩每日都过来三次,隔着帘子问太后平安。
但正月十四这日,她从早到晚都没来过。
到了晚上,拓跋月不放心,便去了一趟东宫。
旋后,宫女把拓跋月带进内殿,面有难色:“公主殿下,太子妃她先前腹痛呕吐,现下已好多了。”
近前去看,郁久闾恩面色惨白,眼角还有未拭干的泪。
见皇姑拓跋月来了,郁久闾恩勉强起身一笑:“劳姑姑挂心了。”
拓跋月觉出异样。
这不像是孕期难受,只怕是有心事。
起身后,二人叙了会儿话,郁久闾恩忽然咬咬唇,道:“姑姑,我先前画了一幅画,可否借您慧眼一观?”
拓跋月颔首:“好。”
案几上的一幅绢画,本是卷起来的,宫女们忙去展开。
但见,绢帛上的女子明眸善睐,盈盈浅笑,说不出的俏丽。
是郁久闾恩的自画像。
“画得极好,可谓呼之欲出。”
闻言,郁久闾恩笑起来,眼中也有了神采:“真的么?那便好。我把这画送给太子,日后她必不会忘了我。”
拓跋月奇道:太子年岁还小,且并未流露出纳侧妃之心,太子妃怎会如此想?
转目间,郁久闾恩呻唤一声,原是胎儿踢了她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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