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番外IF线19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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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下笔要再轻些,羽毛的质感方能出来。”他的声音就在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云兮整个人僵住了。
他的胸膛几乎贴着她的后背,隔着衣料传来不容忽视的温热和属于男性的气息。那只握住她的手,干燥有力,完全掌控了她的动作。她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到了头顶,又在瞬间冻结,握着笔的指尖冰冷颤抖。
“陛下……”她试图挣脱,声音发紧。
“别动。”季钰的手臂微微收紧,将她更牢固地圈在臂弯与书案之间,另一只手带着她的手,在宣纸上缓缓运笔。“看,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他的语气平静,甚至带着几分教导的意味,但动作间的占有和亲昵却不容错辨。这是一种更甚于言语的撩拨和试探,在这样近乎拥抱的姿势下,无声地宣告着主权,也逼迫着她面对这无可回避的亲密。
云兮脸色惨白,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她能感觉到自己剧烈的心跳,也能感觉到身后那人沉稳的呼吸。
屈辱、愤怒、恐惧……种种情绪在她胸腔里冲撞,几乎要破体而出。她死死咬住唇,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笔尖,集中在纸上渐渐成型的线条上,仿佛那是什么救命稻草。
笔尖游走,一朵芙蕖的轮廓渐渐清晰。季钰的手很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和节奏。他的下颌几乎要碰到她的鬓角。
“你似乎,很紧张?”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就在这时,外头隐约传来一阵急促而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以及宫女太监压抑的、惊慌的请安声:“皇、皇后娘娘……”
屋内的空气瞬间凝滞。
季钰握笔的手微微一顿,随即,那点停顿仿佛从未发生,他继续带着云兮的手,从容地勾勒完最后一笔,才慢慢松开了手。
他甚至没有立刻转身,而是就着这个将云兮半圈在怀里的姿势,微微侧头,仿佛在欣赏刚刚完成的画作。
云兮得以脱离他的禁锢,立刻向旁边踉跄了一步,拉开距离,心脏狂跳不止,几乎要撞出胸膛。
云湘来了!就在外面!而她刚才和皇帝……
门外的动静更清晰了些,似乎是守门的太监在试图委婉阻拦,但显然拦不住盛怒而来的中宫皇后。
季钰这才缓缓转过身,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只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对浑身僵硬、面无人色的云兮,极轻地、近乎耳语般地说了一句:“看来,有客到了。”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后,他抬步,不紧不慢地向门口走去。
云兮站在原地,听着他沉稳的脚步声,听着门外越来越近的云湘的、压抑着怒火的冰冷声音,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凉透了。
门外的动静清晰地传了进来。
皇后云湘冰冷而隐含着怒意的声音,压过了太监们惶恐的劝阻:“本宫要见陛下,你们也敢拦?!”
“皇后娘娘息怒,陛下……陛下此刻正有要事,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是季钰身边大太监李德安的声音,恭谨却带着不容商榷的坚持。
“要事?”云湘的声音陡然拔高,又迅速压低,却更添尖锐,“什么要事要青天白日紧闭门户,连本宫都不得入内?李德安,你是越发会当差了!”
“娘娘恕罪,奴才只是奉旨行事……”李德安的声音不卑不亢,像一道柔软的墙,无声地挡在前面。
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的冰,又像是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云兮僵立在书案旁,方才被季钰握过的手腕还残留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和力道,耳畔似乎还萦绕着他靠近时的气息。
皇后就在一门之隔外,那压抑的怒火几乎要穿透厚重的门板烧进来。
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头顶冲去,又在四肢末端变得冰凉,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一种被当场捉住的难堪、恐惧,以及更深沉的屈辱,像冰冷的潮水般淹没了她。她几乎能想象出门外云湘此刻脸上震怒而扭曲的神情。
季钰却仿佛对外面的喧嚣充耳不闻。
他甚至没有立刻回应门外的动静,只是好整以暇地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回云兮身上。
烛光映照下,她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嘴唇被自己咬得失了血色,只有一双黝黑的眸子,因为极度的紧绷和惊惶,显得格外幽深,却也清晰地映出了他的身影。
她整个人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全部的注意力似乎都被门外的冲突吸引了去,连呼吸都屏住了,身体微微侧向门口的方向,是一种下意识的戒备和逃离姿态。
季钰看着这样的她,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他忽然极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低低的,几乎淹没在门外皇后压抑的斥责和李德安平板无波的应对声中,却清晰地钻入了云兮的耳膜。
云兮下意识地转回头,看向他,眼中还残留着未退的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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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回眸的刹那,季钰忽然上前一步,动作快得不容她反应。他一手依旧随意地负在身后,另一只手却精准而强势地扣住了她的下颌,指腹微微用力,迫使她仰起脸,完全面对着他。
“陛……”云兮的惊呼被扼在喉咙里。
他的脸在她眼前放大,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此刻清晰地映着她仓皇失措的面容,以及……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与玩味。
然后,在云兮尚未从这突如其来的钳制中回过神来,在她全部心神仍被门外的危机牵引的紧绷时刻——
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是一个不容拒绝、甚至带着几分惩罚和宣告意味的吻。
并非温柔缱绻,而是直接、有力,带着灼人的温度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他的唇有些凉,却瞬间点燃了云兮全身的血液。她脑中“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所有的声音——门外的争执、自己的心跳、血液奔流的鼓噪——仿佛都在这一刹那远离、消失。只剩下唇上那陌生而极具侵略性的触感,以及鼻息间萦绕的、属于他的龙涎香与墨香混合的气息。
她僵硬得像一尊石像,眼睛因极度的震惊和本能的反感而睁大,瞳孔紧缩。
她下意识地想要挣扎,想要后退,可下颌被他牢牢扣住,身体也被他骤然逼近的气息所笼罩,动弹不得。那只负在身后的手,不知何时已环上了她的腰,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彻底断绝了她任何躲避的可能。
这是一个在皇后就在门外、近在咫尺的情况下发生的吻。
季钰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和颤抖,能尝到她唇瓣上残留的、因紧张而咬出的淡淡血腥味,也能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骇然、屈辱和几乎要溢出来的愤怒。
但这反而让他加深了这个吻,舌尖撬开她因震惊而微启的牙关,更深入地攫取她的气息,逼迫她承受,逼迫她意识到——无论门外是谁,无论她愿不愿意,此刻,在这里,掌控一切的是他。
门外的云湘已经气得浑身发抖。
李德安那张恭敬却油盐不进的脸,像一面冰冷的墙,将她隔绝在外。
里面隐约传出的衣物摩擦般的窸窣声,还有那些许的属于女子的、短促而压抑的抽气声,像毒针一样狠狠扎进她的耳膜,刺入她的心口。
光天化日,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他竟然就在这养心殿附近的宫室里,与那个下贱的寡妇……行此苟且之事!
“李德安!”云湘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变调,护甲深深掐进掌心,锐利的疼痛才勉强维持着她最后的理智,“你给本宫让开!再敢阻拦,休怪本宫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李德安躬身更低,声音却依旧平稳:“娘娘息怒,陛下确有要事。若娘娘有急事,容奴才进去通禀一声……”
“通禀?”云湘冷笑,眼底寒光凛冽,“本宫看你是活腻了!来人——”
她身后的凤仪宫太监宫女闻言,立刻上前一步,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李德安身后的小太监们也紧张起来,却依旧牢牢挡在门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扇一直紧闭的房门,忽然从里面被拉开了。
季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神色如常,甚至带着一丝被打扰后的淡淡不悦,衣袖平整,发丝未乱,只有唇色似乎比平日略显深润了些。
他站在门槛内,目光平静地看向门外脸色铁青、浑身散发着寒气的云湘。
“皇后何事如此喧哗?”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惯有的威压,瞬间压住了门外所有的骚动。
云湘所有的愤怒和质问,在看到他如此平静无波、仿佛真的只是被打扰了“要事”的模样时,骤然噎在了喉头。
她死死盯着季钰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出一丝慌乱或心虚的痕迹,却什么也没有。只有那种惯常的、居高临下的平静。
她的目光越过季钰的肩膀,急切地投向屋内。
光线有些暗,但她还是清晰地看到了那个站在书案旁、背对着门口、肩膀微微瑟缩的身影。
云兮今天穿了一身浅碧色的宫装,那背影单薄得仿佛风一吹就倒,此刻正低着头,肩膀细微地颤抖着,一只手似乎无意识地抬着,掩在唇边。
云湘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沉入冰窟。
“陛下,”她强迫自己收回目光,转向季钰,声音因为极力压制怒火而显得有些怪异,“臣妾有要事禀报,关于此次选秀初选名册,有几处紧要……”
“选秀之事,皇后自行裁定便是,何须此刻匆匆来扰?”季钰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不耐。
云湘几乎要气笑了,指甲更深地陷入掌心,刺痛让她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她看到了季钰眼中的冰冷。
他从不来她的宫殿,成亲将近两年,母亲都在询问他们之间为何还没有孩子。只有她自己知道,怎么可能怀的上,自己的夫君从来不对她做夫妻之事,即使在屋里过夜,也绝不会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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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云湘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知道,再闹下去,撕破脸皮,难堪的只会是她自己。
皇帝铁了心要护着里面那个贱人,她这个皇后,此刻硬闯,没有任何好处。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冰冷的恨意攫住了她。
她看着季钰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又瞥了一眼屋内的背影,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和妒恨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是……臣妾鲁莽了。选秀之事……臣妾稍后再来向陛下细禀。”
她屈膝,行了个无比僵硬的标准礼,“臣妾……告退。”
转身的瞬间,她最后剜了一眼那个碧色的背影,目光如淬毒的冰刃,然后带着一众噤若寒蝉的宫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听竹轩。
脚步又快又重,仿佛要将地上的石板踏碎。
直到皇后一行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院门外,那股几乎令人窒息的压力才稍稍散去。
李德安无声地挥退了所有侍立的宫人,自己也退到远处廊下,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刚才的冲突从未发生。
季钰这才缓缓转过身,重新看向屋内。
云兮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背对着门口,肩膀的颤抖似乎平息了些,但背影依旧僵硬得可怕。
季钰踱步回到她身后,距离不远不近。他没有立刻碰她,只是看着她微微凌乱的发髻和绷紧的颈线。
“现在,”他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打破了屋内死寂的空气,“她走了。”
云兮没有动,也没有回应。
方才那个吻带来的颤栗、门外皇后的愤怒、此刻无路可退的绝望……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在她胸腔里冲撞、沸腾,最终化为一片冰冷的麻木。她缓缓放下一直掩在唇边的手,指尖冰凉。
季钰看着她放下手后,那明显比之前更加红肿、甚至隐约可见细微齿痕的唇瓣——那是他方才的“杰作”。
他眼底暗色流转,伸出手,似乎想再次触碰。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她脸颊的前一刻,云兮猛地向旁边侧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她终于转过身,抬起头看向他。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黝黑的眼眸里,此刻所有惊惶、恐惧、屈辱都被强行压下,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的平静,以及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破釜沉舟般的讥诮。
“陛下,”她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异常清晰,“您想要的结果,得到了吗?”
她问的是方才那个吻,问的是门外皇后的愤怒离去,问的是他这一连串举动所意图达成的、对她的彻底震慑与掌控。
季钰的手停在半空,看着她眼中那强撑的冰冷与疏离,忽然觉得,比起方才的僵硬颤抖,此刻这副竖起所有尖刺的模样,反而更……有趣。
他缓缓收回手,负到身后,脸上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结果?”他重复了一遍,目光在她红肿的唇上停留一瞬,又移回她冰冷的眼睛,“云兮,这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