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欲因之梦吴越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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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太真不愧是新时代的老太太, 吃喝嫖赌占了三样, 跳舞和保龄球是日常最喜欢的娱乐活动,上映什么新电影从来也都是第一时间去看。
她老人家的面容在昏暗的环境中不太明显, 像镀了层深色的柔光, 把皱纹淡斑都抹除了, 只剩下一枚舒展又慈祥的笑容。
林予吓得咬了舌头,舌尖是萧泽亲完他留下的爆米花甜味。他不知道一根脊椎有多少节小骨头, 但是感觉转身的这个动作他那一溜小骨头都在拼命抗拒。
孟老太刚才认出他们了吗?
他们刚才接吻的时候黑黑的, 孟老太应该没看见吧……
林予就像被现场抓包,腿肚子紧张得直抽筋, 恨不得从座位上出溜下去。他望着孟老太的笑脸, 不知是喜是悲地开口打招呼:“姥姥……”
孟老太捧着杯热可可, 怕打扰旁人便压低了声音,但仍能听出声音中的开心:“小予,你哥带你来看电影啊,高不高兴?”
林予心如鼓擂:“高兴, 我很高兴。”
“高兴就成, 接着看吧, 我估计主角该打怪物了。”孟老太重新看向大荧幕,表情随剧情变化,看得津津有味。
林予紧贴着椅背,两股冷汗顺着太阳穴经鬓角流下,他散光似的盯着荧幕,后半程演了什么完全没有看进去。
孟老太发现了吗?
看样子是没发现, 可是他心虚,虚得一颗心都要飘飘渺渺地飞走了。
直到电影结束,放映厅内亮起灯来,他用力眨了下眼睛,像是害怕暴露于人前。扭过脸去,见萧泽面无异色地把可乐喝干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姥姥,你怎么来的?”萧泽喝完起身,“有作伴的么,没有的话我送你回博士楼。”
孟老太挎着小包系着丝巾:“那感情好,这么晚不好叫车。”
前往博士楼的路上孟老太坐在副驾位置,林予坐在后排挨着车门,他看着外面闪现的霓虹灯光,不知道是该心大一点,还是忧愁一点。
试了试,比较忧愁。
“对了,小泽。”孟老太忽然出声,“刚才看电影的时候,你和小予凑一块儿干吗呢?都重影了,不然我就先认出你们来了。”
林予很瘦,裤腿很肥,他紧张得死死攥住了裤腿。
萧泽拍了下喇叭,打着方向盘拐了弯,回答:“说话呗,电影院说话又不好大声,只能凑近点。姥姥,你猜他跟我说什么?”
孟老太微微侧头:“小予,你跟你哥说什么了?”
林予哪还有脑子接问答题啊,舌头都捋不直了:“我也忘了……”
萧泽浅浅的笑声搅动着车厢内的气流:“他非说里面的反派像我,说我平时就那么凶,让我骂了他几句。”
孟老太咯咯乐:“小予没说错啊,我现在想想也觉得那浑蛋像你。”
林予松了口气,跟着孟老太一起乐,但是不敢太大声,怕假笑被看穿。眼看就要到博士楼了,孟老太系紧丝巾准备下车,回过头关心道:“小予,怎么感觉你有点蔫儿,没什么精神啊。”
林予恻恻:“姥姥,我困啦。”
“那怪不得,要不你们就在我这儿睡吧。”孟老太关切地看着他,“小洋楼面积大,没暖气的话比公寓冷多了,别走了。”
萧泽打断,回应道:“不行,在这儿挤一张床睡不好。您就别操心了,冻不着。”
眨眼已经到了单元楼门口,孟老太解开安全带下车,忍不住叮嘱添衣服,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萧泽和林予对老太太挥手说了再见,调转车头重新驶入了夜色。
萧泽觉得孟老太说得有道理,猫眼书店的确是冷了点,于是直接开足马力奔了公寓。一路上林予窝在后排走神,脑门儿抵着凉冰冰的车窗,把自己也冻透了。
一直到上床睡觉,林予就跟块泡过牛奶的饼干似的,浑身无力一碰就倒,吸收了悲伤,缠绕着紧张。裹着被子瞪着眼,估计思虑到天亮。
萧泽叹息一声:“忽悠蛋,你能不能大气点?”
林予后脑勺冲人,柔顺的头发上顶着个圈光晕,如果萧泽自己加个滤镜,再洒个特效,估计能误认成天使。
但是萧泽糙得跟直男没什么两样,直接曲着指关节敲上了林予饱满的后脑勺,教训道:“跟你说话呢,转过来。”
林予迫于淫威,蔫不溜丢地转过身:“哥,我想事儿呢。”
“你那点脑仁儿想什么事儿?”萧泽伸手玩林予的耳朵,从耳垂到耳廓全用指腹搓捻了一遍,手感软软的,怪不得别人说什么都信。
“我在想,万一有一天姥姥知道了,我该怎么办啊。”林予愁死了,“姥姥肯定特生我的气,我要怎么求得她的原谅?我不想让她伤心。”
萧泽说:“你为什么要预支困难?我十四的时候初恋,到现在已经十四年过去了,姥姥什么都不知道,以后未必就会知道。”
林予噎住,想了半天也没法反驳,好像萧泽的话很在理。
“而且,你怎么知道姥姥是生你的气,不是生我的气?”萧泽忽然靠近,“你整天一脸纯情,料谁也想不到是你勾引的我,估计都会觉得是我欺负了你。”
林予情不自禁地抬手抱萧泽:“……我本来就没勾引你。”
萧泽说:“那你这是干吗呢?”
“我……我这是喜欢你。”林予有一说一,“哥,我真的特别喜欢你。”
萧泽本来只是看不下去林予的哭丧脸,想安慰两句好好睡觉,谁知道抛出去一根树枝,这家伙能还你一顶花环。他低头用鼻尖摩挲林予的脸颊,把林予一点点磨得呼吸都乱了。
“忽悠蛋,让我摸摸。”他不算个绅士,动手之前也很少征求对方的意见,此时却先开了口。但他没安好心,开口的目的也根本不是征求同意,纯粹是想看林予害羞。
林予没辜负萧泽的期待,气儿都喘不匀,声儿都发着颤:“哥,你摸摸我……我乐意。”
萧泽的手掌贴着他侧腰的皮肉游走,隐在T恤下面,手背挨着柔软的纯棉布料,手掌的厚茧摩擦着细腻光滑的肌肤。
逐渐向上,萧泽的大手始终禁锢着林予的上身,触碰到对方的肋边,而拇指指腹向下用力按压,直接施虐在一边挺立的红豆上。
林予紧闭双唇憋着叫声,胸口酸软的快感向身体深处蔓延,他自始至终望着萧泽,甚至都忘记了移开目光。
“忽悠蛋,你连脖子都红了。”
林予轻轻点头:“哥,哥……”
“怎么了,告诉我。”
他两眼迷茫,五感只有触感还没失灵:“胸口酸……轻一点……”
“好。”萧泽放轻力道,整只手掌挤按着林予没多少肉的胸膛。他就没纯情过几年,太知道怎么让对方舒服,也太知道怎么让对方发疯,可是此时竟然滋生出一股怜惜之情。
轻点,好,那就轻点。
萧泽暂且如此分析,是忽悠蛋太楚楚可怜了。
他没意识到也许是自己这次在乎得有点多。
“哥,我觉得好舒服。”林予完全仰面平躺,微微挺着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因为无知所以无畏,胆敢把心里的想法不加掩饰地说出口,说完才猜想自己是不是太没羞没臊了。
于是他又加了一句:“哥,我也给你弄。”
萧泽手下一顿:“不用了。”
林予以为萧泽在跟自己客气:“那我给你做马杀鸡。”
正宗的马杀鸡能高度解乏,能舒服得直接让人睡过去。林予的马杀鸡不太一样,躺着的人没什么情感波动,但他能把自己累得睡过去。
萧泽起身动动肩膀,做完按摩还得活动筋骨。看了眼脱力歪在枕头上的林予,伸手把对方脑门儿上冒出来的汗擦去,无语地说:“辛苦了,睡吧。”
林予闭上眼,那层薄汗一挥发又觉得冷,哼哼着问:“你不一起吗?一起多好啊。”
全市都还没来暖气,公寓里晚上很冷,要盖上棉被,最好再搂个热乎的暖水袋。萧泽躺下揽过林予,一起吧,一起是挺好。
床头灯还没关,那点暖色调的光很帮助睡眠,没多久身旁的呼吸声逐渐平稳,偶尔从呼吸声中还蹦出一两句梦话。萧泽睁开眼睛把林予从怀里轻轻放置到枕头上,掖好被子,然后下床去了客厅。
阳台的窗户没关,风灌进来把沙发两侧的绿植叶子吹得直抖擞,他关了趟窗户,几步的工夫顺便按了通话键。
只响了两声,里面接通了,萧泽的语气和平时无异:“姥姥,晚上降温,你也注意保暖。”
孟老太打个哈欠:“祖宗,我刚睡着,你是不是嫌我活得长啦?”
“你别冤枉我。”萧泽笑了一声,要是睡着不可能这么快就接,老太太这是故意找茬。他靠在柔软的垫子上,抬腿把脚搭上了茶几,说:“姥姥,你还记得上回我在厨房说的话么?”
他当时和孟老太商量好了,无论他找谁,孟老太都不管。
“记得啊,你打电话就说这个?”孟老太笑笑,“小泽,你这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萧泽也不在意地笑笑:“姥姥,一文钱还是三百两,到了我这儿那就都是我的。别人觉得不是,我抽他,觉得我适合银元或者钢镚儿,我不搭理他。”
孟老太“哎呦”一声:“我要是那个别人,就也抽我,也不搭理我?”
萧泽回答:“你当然不一样,所以我这不漏夜给你打电话么。姥姥,你是我唯一的亲人,芸芸众生都跟我扯不上,我就在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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