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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许氏被自己亲儿子气晕,她肯定是相当高兴的。

不知道哪来的嚣张气焰,明明连自己儿子都和她不亲厚,还敢来找初初的麻烦。

一天到晚也是吃饱了撑的,真当人人都要敬着她,怕着她似的。

梁氏强忍着笑意,才让裴延舟去,又免不了还要劝他:“你娘这下是真的不舒服,还是去看看吧。”

裴延舟嘴上应下来,余下的到底做还是不做,梁氏本来也是随口一劝,他当然也就随便听听。

上房院前前后后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又说许氏从醒过来之后就一言不发,始终闷闷不乐,奴婢煎好了药,她也不肯吃。

直到信国公回府,不知道她又说了什么,他就派了人把裴延舟叫到书房里问话。

在裴延舟的记忆之中,父亲的书房他是不常来的,因为进不去。

父子之间多有嫌隙,从不亲厚,所以书房成了隐秘的地方,轻易进不得。

裴延舟推门进去,信国公在翻书看。

他瞥了一眼,也没看清是本什么书,反正如今父亲的一举一动,他早就已经无心探知了。

什么喜好不喜好,从前试着送了那么多东西,哪怕是父亲喜欢的,只要他送,父亲必定就不喜欢了。

刻意的讨好从来无用,如今真是不愿意再做。

“你跟你娘说的那些话,简直就是个混账。”信国公的声音不算高,语气却实在严厉。

他张口就骂,前因后果一概不问。

裴延舟早就习惯了他这样的态度,坦然的坐在一旁:“父亲怎么不问问是因为什么?”

“不管因为什么,那是该跟你娘说的吗?”信国公冷哼,“为了你的心肝儿,把你娘给气晕过去,这就是你学的规矩,读的圣贤书?”

“我读书在宫里,学的规矩也大多在宫里,父亲慎言。”裴延舟态度硬起来,“我就要大婚了,娘却始终都是这样的态度,善如是我自己求来的新妇,要是护不住她,我干脆也不要站在朝堂上,平白给人笑话了。”

“孽障!”信国公拍案。

裴延舟起身,拱手:“父亲,过去二十年,您从无教导,现在这是做什么呢?”

他在怨恨。

信国公皱眉:“我是你爹!”

“所以就可以帮着母亲一起欺负我新妇吗?”裴延舟半点不退让,“我自问孝顺,从前从无忤逆的时候,不管爹娘是什么样的态度待我,我都尽心孝顺。只是这么多年了,咱们父子、母子之间,一切都不是我造成的,不是吗?父亲。”

他咬重父亲二字:“如今我心里,只有善如最要紧,谁也比不过她。我这样说,父亲还有话要交代吗?”

他不愿意再讨好,就要把态度摆明了。

信国公没料到他是这样的态度:“你——可见那梁善如也不是……”

“她若不是好的,父亲母亲就更比不上她。”裴延舟冷冰冰打断了,“官家赐婚,父亲还是别挑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