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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裴见深就出了办公室,裴谨修他们亦步亦趋地跟上。

上车时,裴谨修听见裴见深对靳泽道:“从明天开始安排去各个分店随机寻访的计划,不要惊动各大店长。”

裴谨修目的达成,让系统把王恒与众云集团负责人碰面的照片和相关录音发给了严落。

该进监狱的,一个都少不了。

该买的东西没买到,裴见深又带着他们去一趟嘉德超市,顾客体验和经营管理上和刚才的慎明超市形成了鲜明对比。想必这次回去,裴见深会由上到下横刀阔斧地改革一次。

为了散心,买完东西后,他们最终去了东湖公园。

湖畔旁杨柳依依,池绪贴着裴谨修说悄悄话,他忧心忡忡地问:“你以后要跟你堂弟住一起吗?”

裴谨修:“应该是,裴家都住在昊山庄园里。”

池绪皱眉,眼神关切:“可是他脾气好差啊。”

裴谨修笑了笑:“放心,他欺负不到我头上。”

那倒确实,裴谨修又能打又会说,况且还有沈阿姨和裴叔叔在。

但池绪还是很介意,他本来就不想裴谨修走,只不过现在不想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池绪踢着碎石头,问:“小区里还有空余别墅,你搬来祁华名苑住好不好?我们当邻居嘛。”

裴谨修天天和池绪在一起,他能感觉池绪因为他要搬走这件事而一直闷闷不乐。

小孩会因离别而愁云满面,甚至窝在被子里偷偷哭泣,裴谨修可以理解,但不大能感同身受。

又不是生离死别,大多数时候都能见上,只是频率降低,就会伤心到这种地步吗?

裴谨修不懂,但他和池绪毕竟隔着十几岁,有点代沟也正常。

他去昊山庄园还有事做,多少要住上一段时间,因此没直接答应,含糊其辞道:“过段时间吧。”

池绪把这当成了一个保证,眉头舒展,明显开心了不少。

时间一晃而过,临近暑假结尾,裴见深和沈纭又一次举行了婚礼,这也意味着裴谨修彻底从池家搬了出来,搬去了昊山庄园。

婚礼是在庄园内举行的,沈纭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活得几近于孑然一身,只邀请了几个圈中好友,其余全都是裴见深的亲朋至交。

裴谨修与池绪当花童,穿着精致纯白的小礼服,先后见过了裴谨修的两位堂兄。

大堂兄裴思源,今年已经大学毕业了,学的是金融专业。与其父不同,裴思源无心零售,醉心投资,在择业方面和裴见宏已经吵了好几架。

裴见深对兄长愧疚,曾承诺过将日后裴家基业传给裴见宏儿子。

裴见宏两个儿子里,属裴思源最争气,考上了洛津大学。但裴思源本人却没这个心思,他不愿继承,想要自己创业。

二堂兄裴明心,今年刚上高二,是个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纨绔子弟。他胸无大志,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没什么可圈可点的长处,最爱花钱败家,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狐朋狗友也多,很容易受人挑拨。

裴家给后代起名都别有深意,见宏见深见微,思源明心谨修。现在看来,除了换了内芯的裴谨修,人和名字的寓意总是背道而驰的。

裴骄原本也不叫裴骄,按明恬取下的名字,裴骄该改名叫裴持静,但裴见微好不容易才得来了这个儿子,宝贝地很,自作主地取了“骄”,愿他永如旭日朝阳,骄傲热烈。

婚礼流程简单,没有举行太久,穿上繁复婚纱的沈纭格外秾丽夺目,在阳光下与裴见深深情相拥,有围观群众为爱感动,喜极而泣。

裴谨修却仿佛被隔绝在幸福的喧闹之外,平静到了淡漠的地步,没什么表情地注视着礼台。

婚礼结束。

裴谨修是和池绪一起从祁华名苑过来的,现在却不能和池绪一起回去,因为裴谨修的家变成昊山庄园了。

池绪心如刀割,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只是控制不住,啪嗒啪嗒地掉起了眼泪。

“别哭了。”裴谨修感觉自己真是……看不得池绪的眼泪,池绪一哭他就全身难受。

他安慰道,“再等等好不好,再过段时间,我就跟妈妈商量搬去祁华名苑,和你当邻居。”

池绪这才抬头,勉强止住眼泪,伸出小拇指道:“真的吗?那我们拉钩。”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裴谨修无奈道,但还是纵容地跟池绪拉勾勾。

池绪这才开心了,最后抱了抱裴谨修,轻声说:“那我等你!”

如此这般,池绪才跑到了池晚宜身边,跟着上了车。

人走远了,裴谨修还在庄园门口站着。他后知后觉地,心中浮起一丝微不可见的惦念。

突然之间,有人摸了摸他的头。

“……”裴谨修厌恶地躲开,转身看到了裴明心。

裴明心笑得贼眉鼠眼,冲裴谨修勾了勾手道,“小堂弟,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玩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