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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眠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世界上会出现这么一个人,什么也不干光是在那呼吸,就能让她感到无比安心,安心到她能就着他的呼吸当安眠药——

如果不是知道玄极是正人君子,这一切都纯粹只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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粹只是因为她自己花痴,她几乎要想自己是不是被人下了什么降头。

“……”

花眠踏踏实实地睡了一会儿,然后被自己定的闹钟闹醒,揉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伸脑袋去看放在枕头旁边的玄镜,然后心满意足地看见玄极的侧影——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这会儿正端坐在桌边,低头在看什么书信,或许是花眠这边闹钟的声音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所以在花眠爬起来的一瞬间,他也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头看着花眠:“醒了。”

“嗯,”花眠用手扒了下头发,“我睡觉吵吗?”

“嗯,”玄极认真点点头道,“打呼又磨牙,极不老实的。”

花眠整理头发的动作一顿,直到男人又翘了翘唇角:“骗你的,我也睡着了,怎么知道你吵闹与否。”

花眠“喔”了声:“那睡得好吗,你?”

良久,听见玄极“嗯”了声认真点点头,她露出个心满意足的表情,整个人也极为踏实——就现在这个状态去上班,别说一般的工作,就算导演组管她要宇宙飞船,她都能乐观地给他们争取搞来。

……

介于这种状态,所以下午苏宴他们看到花眠的时候,又是活蹦乱跳的花眠了。

苏宴感慨:“虽然不知道你中午那么短的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你这幅样子我就忍不住想感慨人类的神奇——作为一个人类和作为一条死狗,只需要两个小时切换。”

花眠抱着道具箱子站在苏宴旁边,仿佛突然有了金刚琉璃心,完全做到对她的嘲笑充耳不闻:“你这么有空不如把毯子拿一下,一会儿白颐要下水了……冻出个好歹谁赔得起?”

花眠的目光放在不远处白颐的身上——

此时白颐正进行他倒数几场戏,有一场戏是他在冰天雪地里跳下湖泊深处拿出宝剑,并且在接触宝剑之后唤醒了自己的记忆,原来他就是最后一只沉睡的神兽,当别的神兽都是从动物进化为人形这个发展过程,而白颐所饰演的白衣将军角色则是从人到兽倒着来……

不知道作者怎么想的,大概这种让人非常草泥马的设定才符合主角气质?花眠看原作的时候都有一种又好笑又觉得自己被作者忽悠了的无语感。

……总之这是一场重要的戏。

大冬天,雪都是现成的,直接从室外弄进来就行;场景绿幕做也没毛病;只是哪怕是暖气开得比较足的室内,游泳池的水也是冰的,虽然剧组已经努力在控温,单数这么直接下水搞不好也是能要了人老命……原本剧组都劝白颐用替身,没想到他一口拒绝,花眠都能想到今天这场戏之后,网络上会出现的铺天盖地的通稿,为白颐狠狠艹一波敬业乐业人设。

这会儿从苏宴手里接过厚厚的毯子,花眠抱着向白颐走去——

白颐身着白衣,身上披着厚重的棉袄,这会儿正抱着个暖宝宝在在旁边看剧本;

道具组的小伙伴还在人仰马翻地搞游泳池的水温试图让它不要冷的那么过分;

白颐的助理一脸紧张看看白颐又看看游泳池那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花眠走过去放下毯子,转过身跟白颐的助理说:“一会儿把里面的毯子烤烤,上岸直接批上更好。”

助理连连答应,白颐听见了花眠的声音立刻抬起头,看着抱着一堆毯子站在他身边的小姑娘,脸上露出一丝丝笑意:“你怎么一个人抱那么多东西,沉不沉,快放下。”

花眠:“……”

虽然说是小胖。

但是因为现在白颐也不会再捂着屁股在那里哭得脸红脖子粗,所以她好像也还是不太习惯跟他开启真的“很熟”模式……

于是沉默地点点头放下毯子,站在那里思来想去总觉得出于礼貌也该说些什么,于是憋了半天,盯着那张英俊的脸蹦出一句:“游泳池水很冷,你下去赶紧上来。”

花眠话语一落,白颐的助理在旁边“噗”地笑了,花眠立刻涨红了脸,白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立刻火烧屁股似的走开了……白颐看着花眠,一只手撑着下巴笑道:“中午发生什么好事了,你看着精神好了很多。”

花眠抬起手摸摸脸,咧嘴笑了下,然后摇摇头。

白颐盯着她看了很久。

花眠总觉得他好像是在思考什么事。

良久男人抬起头突然道:“我中午在网上看到一个很有趣的东西。”

花眠:“?”

“右手食指搭在左手的无名指和中指上,用左手小拇指扣住;然后右手无名指和中指搭在左手的食指上,用左手大拇指扣住……”白颐放下剧本,伸出手,摆弄自己的两只手,在把两只手拧成一个复杂的形状后,左右手之中有一个小小的缝隙,白颐举起手,“看见中间的小小缝隙了吗?网上的人管它叫住‘狐狸之窗’,通过这个小小的缝隙,可以看到隐形的魔物或者妖魔鬼怪的真面目。”

花眠弯着腰,看着白颐摆弄。

直到他手一转,转向花眠——

花眠微微一愣,居然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白颐放下手,冲着她微笑:“我在‘狐狸之窗’中看着你,是……”

“什么?”明知道这种东西是骗小孩子的,花眠因为心虚还是忍不住有点儿紧张,“是什么?”

白颐:“身穿白色嫁衣的模样,看着像是要做谁的新娘?谁啊?我吗?”

花眠:“……”

花眠直起腰,将耳边的发挽至耳后,面无表情道:“不好笑。”

白颐瞪大眼无辜地“嗳”了声,这时候导演那边叫了声意思是准备可以开拍了……白颐收起了脸上的玩笑,脱了厚衣服站起来,舒活了下胫骨,完全不太害怕接下来折磨人的下水戏似的——

抬脚走开之前,回过头看着身后的花眠:“你也看看我啊,万一我身上穿新郎官的衣服,咱们就真的天生一对了。”

花眠弯腰打开暖炉,抖开毯子,开始默默地烤毯子,没理他。

白颐掏了个没趣,摸摸鼻尖离开了。

那边导演操着他的大嗓门港普讲戏,又问白颐准备好了没有……白颐的助理啊经纪人啊全部一窝蜂地站在游泳池边随时准备舍身救主,花眠见他们谁也没把自己“记得烤烤毯子”的话放在心上,摇摇头在白颐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来,把毯子放在自己膝盖上开始烤——

不远处导演也希望这种戏能一次过,所以讲戏讲得有点久。

花眠在暖炉跟前蹲久了又有点昏昏欲睡,手背压着唇小心翼翼打了个呵欠,伸脑袋看向白颐那边,好像已经准备开始下水的样子……

花眠把烤暖和的毯子叠好,放到一旁备用。

坐了一会儿有点无聊,不小心想起了白颐之前跟她开的玩笑,狐狸之窗什么的,怎么弄得来着?……好像是,右手食指搭在左手的无名指和中指上,用左手小拇指扣住,然后,然后右手无名指和中指搭在左手的食指上,用左手大拇指扣住……

花眠看着自己的手指缴成一团。

在她拼命地摆自己一点不灵活的手指,憋得脸都红了时,那边导演一声令下,白颐跳下了游泳池,泳池水到他的腰间,他站在池水里面无表情的模样,几块水波纹荡漾开,将刚扔下水的冰块推开来——

当白颐往前走两步。

这边花眠终于笨手笨脚地拧好了手,兴高采烈举起手用两只手中间的缝隙扫了一眼片场……然后理所当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果然是骗人的。”

花眠碎碎念着,拧了拧身子,然而当她几乎是无意间将手对准白颐所在的方向,她看到黑洞洞的缝隙里有白色的光……

花眠微微一愣。

定眼一看。

随机看见,站在游泳池中央的白衣男人,背后几条巨大的白色狐狸尾巴高高翘起,头顶两只耳朵竖起来,伴随着他的走动,几条狐狸尾巴耀武扬威似的在空中拧动着……

花眠:“……”

举在半空的手僵在原地,放在膝盖上的毯子掉在了地上。

她眨眨眼,心想莫不是她还在做梦,压根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