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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瀚冰的经纪人把网上的帖子拿给了他看:“看看看,我就说吧,你那么失态,肯定得让人看笑话。”

丁瀚冰浑不在意:“黑装粉拉我下水的,又不是头一天了。”不过他往下滑着滑着手机,突然眉心一皱:“他们怎么能议论荆酒酒?”

经纪人差点叫他气个倒仰。

“您想好您怎么解释下跪的事了吗?您先管管这个!”

“为什么要解释?我就是下跪了。”丁瀚冰嗤笑一声,“我跟你说,要是让印墨看见了,没准还要当场一个滑跪呢。”

经纪人皱眉:“印总也认识您那单方面的发小儿啊?”

丁瀚冰:“啊。”他顿了下,说:“现在名利场上,跟权势沾点关系的,大半都是当年参加过他生日宴会的宾客。”

经纪人听得咋舌。

心说您这个发小儿确实有点牛逼。

再结合那天看见的少年的模样,如果真是那般长相那般气度,那可真够无敌的了。这要进个娱乐圈,那还不得是众星拱月,分分钟捧上王座?

但就是……“这么厉害的人,怎么没什么人提呢?”

丁瀚冰听见这句话,脸色一下冷了:“我和你说过的,我总会忘记一些东西。就是,好像总有一种不可抗力,在慢慢模糊我的记忆。只有不断重复地看见他曾经的旧物,或者是名字,才能又重新加固记忆。”

经纪人觉得这属于玄学范畴了,自己实在听不懂,只好转声又教训起别的事来:“哥,您看,这迟到得爽吧?对台词的时候也心不在焉吧?人剧组死活不肯要你了。”

“他们本来也不想要我,不然不会请白遇淮来坐镇。没白遇淮在那儿,他们敢直接了当地说不要我吗?”丁瀚冰依旧浑不在意。

经纪人快气疯了:“那您就不打算再精进下业务了?每次再早到一点了?”

丁瀚冰喃喃道:“有什么意义呢?”

经纪人一拍大腿:“有啊!您那发小儿,在人白影帝身边立着呢。”

丁瀚冰一个垂死梦中惊坐起:“上回公司请的那个演技老师呢?”

“你气走了。”

“……”

丁瀚冰忙着找新演技老师去了,网上的帖子倒是因为丁瀚冰方没有急着出来辟谣,反而有不少冷静的网友下场,表示,这特么不就是黑装粉的帖子吗?丁瀚冰实惨。还想拉白影帝下水呢。没见过人剧本围读会上对戏怎么地?

至于和白遇淮一块儿去的少年。

【可能是什么新人演员吧,散了散了,别吃这瓜了。没什么好吃的。】

帖子最后,还又掀起了大家指责某些营销号,只管断章取义的骂战。

这边白遇淮的经纪人和他通了个电话。

“还是您有办法,帖子已经没声了。”

白遇淮:“嗯。”

哪有那么多冷静热情、三观正直的网友?这一类人,大都忙于三次元生活。而那些爱泡八卦论坛的,则多是听风就是雨,看热闹不嫌事大,烧死人还要添把火的主儿。

这里面的大部分网友都容易被带节奏。

多几个理性的进去带一下,就把偏移的给带回来了。

他不希望这些人肆意议论荆酒酒。

下场的人越多,就会越混乱,到时候开口也就越难听越没底线。

说完帖子的事,白遇淮又让经纪人从他常住的宅子,带一把伞。

经纪人忙不迭给取来了,嘴里还道:“您要是想遮阳的话,我前些天听陶影后说,有个牌子的不错。我给您去另外买一把……”

“不用了。”白遇淮伸手将伞接过。

经纪人点点头,也就不多说了。

这位能自己记得给自己遮个阳已经很不错了,毕竟那张脸可太值钱了。

然后下一刻,经纪人就看见白遇淮将伞撑开了:“走吧。”

走?和谁走?走哪儿去?

经纪人睁大眼,看着白遇淮将伞檐一抬,那个美丽的少年就站在了伞下。

经纪人不可置信地转头看了看窗外:“……白哥,现在晚上七点。”

这时候撑什么伞?咋地就为带少年出去一趟吗?可这伞也遮不住您二人这过分出色的风采啊!

经纪人干巴巴地开口道:“白哥,这位怎么称呼?这要是外头写起新闻了,我也知道该怎么说?”

白遇淮扫了一眼荆酒酒。

荆酒酒也正在看他,还冲他好一番挤眉弄眼。

白遇淮:“你问他。”

经纪人忙看向荆酒酒。

荆酒酒开口,比经纪人还要干巴巴,半天挤出来两个字:“白…酒。嗯,我叫白酒。”

白遇淮目光闪了闪,跟着应了声:“嗯。”

经纪人张大了嘴。

有人叫这名字的?

“那、那您是……”经纪人抹了把脸,接着问。

荆酒酒贴着了白遇淮的胳膊:“您看我像是什么人?”谎话真是太难编了,还是让别人自己编吧!

这样就不容易出漏洞啦!

经纪人张张嘴。这哪儿敢乱猜啊?

都亲近到这份儿上了,说小情人?那要万一是弟弟呢?或者什么侄子之类的?那不就尴尬了。如果真是小情人,开口说是弟弟,也挺尴尬的。

白遇淮懒得等他猜,就又说了句:“走了。”

荆酒酒怕出不去那道门,本能地绕到白遇淮身后,就要扒拉他的背。

白遇淮按住了他的手:“有伞,别乱动。”

经纪人看着这一幕,不知道是要骑脖子,只当是荆酒酒撒娇要白遇淮背呢。

这么一连串联系起来……经纪人觉得自己找了最合适的形容词,咂咂嘴道:“这得是小祖宗呢吧。”

白遇淮:“……”

他别过脸,几不可闻地应了声:“嗯。”

又骑脖子,又睡他的床,还要玩他的东西。年少时又是被娇养的。

可不是小祖宗吗?

荆酒酒跟着白遇淮走出去,在他身旁压低了声音说:“辈分儿不对。”

白遇淮:“那你觉得自己是什么?”

荆酒酒冥思苦想。

他算什么呢?是白遇淮在古堡遇见的一只鬼。两个人没有任何的交际往来,没有任何感情维系。

荆酒酒厚着脸皮说:“……你捡的。”

反正他不会说,是他骑着脖子赖着跟过来的。

白遇淮好像是笑了下:“嗯。”

不是,是他骗来的。

白遇淮说要带荆酒酒去看夜景,就真的带他去了。拿伞是为了将他的灵魂牢牢圈住,变得更加凝实,不容易受离开古堡和天光的影响。

哪怕再强大的鬼呢。

白遇淮开着车,绕了青阳路三圈儿,最后还带着荆酒酒去买了衣服。

荆酒酒站在店里,小声和白遇淮咬耳朵:“我穿不了的,我死时的穿着,是改变不了的。就不要破费了。”

白遇淮面不改色,又指了一套让柜姐拿过来。他侧过头和荆酒酒说:“穿得了。我可以烧给你。”

荆酒酒双眼一下就亮了:“……那可以再烧个手机吗?”

白遇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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