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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想玩手机吗?

白遇淮:“我买给你。”

荆酒酒语气依旧真挚:“白先生真是个大好人啊。”

“所以呢?”白遇淮问他。

“所以……”荆酒酒怔了下,“嗯,我做鬼也要报答你。”但想想,他又没什么能报答的。荆酒酒:“我会好好保护白先生的。”

白遇淮听过就没再问,更没有说,哪有鬼来保护天师的?

那边柜姐把白遇淮点的衣服全拿过来了,白遇淮利落地掏卡让她全打包了。

除此外,还有什么小帽子,领带,鞋……他都买了,甚至还给荆酒酒买了背包。

等回到家,他就先画了多个符纸,分别贴上去,然后才用火盆一一烧了。

荆酒酒与尘世的联系,已经被切断了。

照常理的话,烧给他的东西,都是白烧。所以必须要画符。

荆酒酒就抱膝坐在一旁看着。

“这是从哪里学的?”荆酒酒惊叹。

“书里。”

白遇淮话音刚落下,荆酒酒就站了起来:“我好像感觉到了。”

他闭了下眼。

站在白遇淮跟前的荆酒酒,一下从永久小西服,变成了穿着v领小衬衣,咖啡色暗纹长裤的少年。

小衬衣两肘的位置,微微束紧,下面还坠了两个毛绒绒的圆球球。像某种动物主题装。

一键换衣,比养成手游里反应还快。

荆酒酒摸了摸衣服,倒没觉得哪里不对。

能换衣服,已经太太太惊喜了!

他眉眼都缀上了亮色,站在镜子前来来回回地照。

鬼其实一般只有吓人的时候,才会显形,让人肉眼可见。镜子却是映不出他们的。

他们的照片拍出来,也很容易模糊,甚至是扭曲。

现在镜子里,乍一看,就只有一套衣服在那儿飘着,扭来扭去,还十分高兴的样子。

换别人望见这一幕,恐怕早吓得屁滚尿流了。

白遇淮烧完了手里最后的东西,起身用消防器械灭了火。

他看着荆酒酒在镜子前照了很久,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给经纪人,让他再跑回一趟老宅子。

之前白遇淮帮了他大忙,就不说别的,光冲这份儿情谊,经纪人跑上百遍都甘愿。

快十二点的时候,经纪人气喘吁吁地跑上了楼:“白哥,您要的东西。”

白遇淮打开盒子,从里面拿了个手镯出来。

经纪人瞪大了眼。

多么眼熟的手镯啊!

这、这不和白哥手腕上那个是同款么?

然后他就眼看着白遇淮走到了少年的身旁,扣在了少年纤细的手腕上。

少年疑惑地低头看了看,好像还嘀咕了两句什么,但经纪人离着远是听不清了。

“好了,辛苦。你可以回去了。”白遇淮说。

经纪人忍不住又扫了扫那少年,衣服都换了一套了。这出门一趟都干吗去了?

经纪人暗暗摇头,压下了光棍三十八年的一颗酸鸡心,自己赶紧走了。

这头白遇淮抓起荆酒酒的手腕,又往手镯上画了什么符文。

等荆酒酒再站在镜子前,他就能清晰看见自己的模样了。

“这样就算你疲乏有疏漏时,也不会有人发现你是鬼了。”白遇淮淡淡道。

荆酒酒转动着那只镯子,开心坏了。

困顿古堡七年里缺失的快乐,好像都在一朝找齐了。

白遇淮望着少年眉飞色舞的模样,好像又回到了那些油画中,无忧无虑的时期。

让人忍不住想要靠他更近一些,品一品更多的甜意。

白遇淮摩挲了下指尖。

认真地思考起了,再给少年烧一个衣柜,或者一个衣帽间,或者一栋房子的可行性……

前头丁瀚冰的帖子刚消停,谁晓得后脚就又有人发白遇淮的帖子了。

说亲眼看见他带着一个少年,举止亲密地逛街购物,还附了照片。这次可真是高清大图,唯独少年的面容模糊。

这帖子倒没能掀起什么水花,主要是脸太糊了。也没点爆炸性的东西。

举止亲密,那你得搂啊得抱啊……

季孟坐在沙发上,倒是没错过这张照片。

男人走过来,扫他一眼,笑问:“还在看论坛呢?”男人笑道:“你挺可爱的,哪有你这样老关注自己粉丝涨了多少的?行了。等下个戏你进了组,再签个当红真人秀,你就火了。”

季孟:“嗯。”

男人就是他经纪人口中的“荆总”,是有名的荆廷华荆先生的侄子。

男人探过头来看了一眼他手机屏幕,本来看完就要挪开。结果却突然顿住了。

男人脸色大变,一把扣住了季孟的手,紧紧盯着看了起来,一个细节也不敢错过。

衣服……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样……还有气质、身形……

唯独脸看不清。

别人只当是照片被打了码,可他知道,那是鬼!只有鬼的脸,照相机拍不进去!

男人站起了身,一改刚才悠然的姿态。

季孟看着他转身去打电话,背影好像都在微微颤抖。

“叔叔……他还在古堡里吗?”

“当然在,仇大师的阵没有出任何问题。你怎么这么问?”

男人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我还以为我看见他了。”

那头应了声:“嗯,怎么会有人能破掉仇大师的阵,将鬼带出来呢?除非是极厉害的天师。厉害到……归云门的水准。可这个归云门,根本不出世,见了鬼就杀。”那头顿了下:“何况,他已经被忘得差不多了。”

“是我想多了。”男人说。

而这头,《如何逃离》的节目组刚给白遇淮打了电话,说成片已经剪出来了,因为前一个嘉宾撂挑子,剩下的时间不多,所以这两天就要播了。

白遇淮应声挂断了电话。

隔绝尘世联系,被世人遗忘,沦为古堡里失去自我意识、浑浑噩噩的鬼……

怎么会?

马上全世界都会记起他。

白遇淮转过身,习惯性地先向床上看去——空荡荡的?

白遇淮再转头,荆酒酒还在照镜子呢。

白遇淮掀了掀眼皮:“该睡觉了。”

荆酒酒:“不了不了。”

白遇淮:“到睡觉的时间了。”

荆酒酒:“鬼不用睡觉。”

白遇淮:“……”现在把镜子砸了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