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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卿姿唰地一下回过头去, 见到席向晚从门口慢悠悠走进来, 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不在房间里面?

她差点就将这话问出了口,好在反应及时,咬着自己的舌尖给咽回了肚子里。

“大家都聚在这儿呢?”席向晚裙角微动, 走到人群外围便停了下来, 偏头望着眼前神色各异的众人, 笑道, “我在那头迷路了半晌, 竟不知道大家就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

席卿姿咬了咬牙,她挤出一脸惊喜的笑容,提起裙摆飞快穿过人群跑到席向晚身边, “晚姐姐,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又出事了……”

“又?”席向晚笑了笑,她淡淡问道, “我还出过什么事?”

就算这次陷害不成,难道席卿姿还想将上次那黄地痞钻墙角的事情也赖到她头上来?

席卿姿立刻用力摇头,转了转眼睛, 试图转移话题,“听邹家姐姐说,你不是跟着镇国公府的丫鬟去见碧兰了吗?怎么这好半天都不回来?”

席向晚平静道,“我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人,就自己走出去看了看, 谁想镇国公府这么大,一走竟走丢了,好在遇见了樊二公子,才托他将我带出来。”

席卿姿假模假样地屈膝福身向一旁的樊承洲道了谢。

樊承洲无所谓地应了声,上下抛动着刚摘下的花环就离开了席向晚的身旁,他边向人群走边问,“大家在这角旮旯的地方看什么稀奇呢?”

原先因为席向晚突然到来而有些缓和的气氛顿时又变得尴尬起来。

只要是有脑子的人,稍稍一想就能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席卿姿大闹一场非说席向晚走丢了,又大动干戈地将所有人都引到了这偏远里,而后还一口咬定厢房里的人就是席向晚,想要破门而入去“救”她。

讲道理,若真是关心自己姐姐被人轻薄,这时候反倒应该一口咬定房间里的女子是其他人,想法子将众人遣散之后再去救人,看席卿姿的举动,反倒像是迫不及待地将房间里的场景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谁还能看不懂席卿姿究竟在想什么?

倒是席向晚说她等了许久没等见人就自己出去看了看,偏偏就避开了暗算?这究竟是运气,还是聪明,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只是不知道房间里的人若不是晚姐姐,会是谁呢……”席卿姿有意无意地提道,“大家应该都在这儿了,还有谁不见的吗?”

“邹家的姑娘已经去请国公夫人了,这些事,我们身为宾客外人,理应是要回避的。”樊子期终于开了口,他清朗多情的视线仍然停留在席向晚的脸上,“席大姑娘无事已经是令人心安了。”

“是大哥心安吧。”樊承洲在一旁笑着插科打诨。

“救美的却是你。”樊子期含笑道。

他们二人说着,已经并肩往外走去。后头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一个个跟上了——活春宫又有什么好看的,樊子期都这么说了,再好奇的人也不好意思就这么冲上去开门。

就在这事儿眼看着就要了结的时候,厢房里又传出了娇媚的吟哦声,“……世子,青容真的受不住了……”

易启岳的脸几乎当场就黑了。第一次听到那女子的声音时,他还只是觉得有些熟悉,没去多想。

“青容”二字一出,他脑子里嗡的一声,终于想起了熟悉之处究竟来源哪里。

那明明就是他已经定了亲的未婚妻席青容的声音!

易启岳下意识地环顾一圈,果然没有在人群里见到席青容。方才在花园之中,也没有席青容的身影!

易启岳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一个掉头就往厢房跑去,谁也没来得及追上拉住这人,他抬腿凶狠的一脚就将房门直接给踹开了。

没了房门的遮掩,原先若隐若现的呻吟和粗喘声顿时就清晰了起来,惹得贵女们一个个羞红了脸往外躲去。

那柔媚得好像没有骨头的娇喘爬起耳朵的瞬间,樊承洲却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他不知为何下意识地转头望了席向晚一眼,却见到她面上神情有些严峻,像是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似的。

有些大胆的姑娘混在人群里面和公子们一起探头往门里张望,只见屏风也被易启岳一脚踢翻,露出了后面两具白花花贴在一起的身体来。

“呀——!”

“竟敢在镇国公府里……不要脸面了吗?”

“别说了,看他们这模样,显然是被人下过药了,门被打开都不知道。”

“……席家这……”说这话的人偷偷往席向晚和席卿姿分别看了眼,把内斗两个字咽回了肚子里。

易启岳看清了贴在男人身上一脸迷蒙的女人果然就是席青容,顾不得思考那么多,上前就一巴掌打在了席青容脸上,用力地将她揪下了软榻,“席青容,你给我醒醒!”

席青容的身子软成一团,只觉得有什么欲望沟壑深得怎么也填不满,只能凭借着本能攀上面前男人的身体,娇声讨好道,“世子,还要……”

混在人群里的席卿姿也红了一张脸,但仍偷偷地从指缝里向外偷窥着房中情景。

那炉中的线香是包氏珍藏的秘药,药性霸道强横,席卿姿听了一耳朵,但也才知道居然是能令席青容连理智神魂都丢到了脑后这样的功效!

可席卿姿怎么也想不通的是,明明这时候在房里出丑的人应该是席向晚,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席青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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