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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都白擦了。

殿外候着的宫人听到静夜中细碎的声响, 也不敢进来捡。

林荆璞被他挤了进去,原本煞白的脸此时已能滴出血。他唇瓣不停翕动,朝着墙角低声喘气,要将方才的不适与痛快都一并抛了。

他诱害魏绎, 这是他的报应。

“继续说, 朕要听朕的军师出主意。”魏绎掐着他下巴, 逼着他人又转了过来。

林荆璞缓和了些许,才抬眸看了眼魏绎的下巴, 气息呲溜全蹿进了黄衫里, 他虚弱笑着,问:“你同你军师睡一张床?”

“总要彼此间亲热了,计谋才有几分可信。”魏绎声音粗重。

林荆璞笑得更好看了, 调笑道:“主帅无礼,军师又哪敢献策呢?怕不是得把身子也得献上去。”

魏绎看林荆璞眼睛里竟是些糜烂犯贱的玩意,可是却比月色要透,比清雪要纯, 让他常常错以为是自己心术不正才生出的妄念。

事实也应是如此。

魏绎不大贪恋他的美色,就贪他这幅不可求的德行。被薄纱笼罩着的欲念,才更会叫人不惜用命去揭开。

他深信不疑,这也是林荆璞的计谋。可这玩意只要尝过一次, 他便不会再心心念念,为之束缚了。

魏绎痛恨被人束缚的滋味。那活在泥泞里,永不见天日的痛楚,每一夜都会出现在他的梦中,日复一日地提醒着他。

魏凤珍与魏虎欺他踩他, 将他当奴隶打骂,几次要打死了, 他没死成,后来饿着肚子就能把一头马驹打趴下。这不算什么。

再后来,魏天啸成了王,新妾怀了孩子,肚子是尖的,便要丢了他这孽种。他就学会了杀人,索性一家三口,共赴黄泉。

他的命生下来就是最贱的,爬到这皇位上,已是耗光了他的气运。等他坐上龙椅之后,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无助。

拳头和杀戮不能再解决问题,他们的刀更锋利!

殿外有宫人在打更,锣声渐远,在催人入眠。

可魏绎和林荆璞逐渐清醒,他们翻来覆去,最后蹭在了一起。

“除了帝位,你还想捞什么好处?”魏绎的下巴也狠狠顶着他。

林荆璞两处吃痛,将手枕在耳下,目中平和,说的时候并无一丝期待:“兵、粮、马、器械、将军、能臣,还有河清海晏,天下太平。”

魏绎:“实在点,说点朕能给的。”

这些魏绎也都缺。

林荆璞的笑意多了丝丝嘲弄:“你还不如我。”

魏绎喉间紧了:“朕是不如你,朕都被你耍着玩儿呢。”

他又想起了今日午时的撩拨与陷害,心中的不甘要再次涌了上来。

彼此气息压紧,魏绎胸中的诸多情绪交织成了无边的大火,这殿内承受不下,他要两个人都一起烧死。

林荆璞已隐隐感受到热浪袭来,纵身往下一跃便是火海,他只好拿面上的冰霜应付:“你我只是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魏绎轻嗤,又狠狠逼问:“说得倒是好听,林荆璞,你真的敢吗?”

他还清晰地记得林荆璞在山洞里的模样,可恨那时自己没狠心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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