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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绎细细回味着,意犹未尽,又不禁要朝他那处探手,林荆璞明显慌乱了半拍,往墙角躲了下。

“你分明对朕也有所需,”魏绎也往墙边挪,贴着他通红的脖颈,呵气嘲讽:“可是不敢。”

林荆璞暗中攥紧了拳,屏息闭眸,想让自己睡去,可一闭上眼,还是止不住潮红一阵阵泛滥上来。

魏绎的胸紧贴着他的后背:“林荆璞,你除了家国朝堂那些事,从不打正眼打量打量自己,你到底还是个人,别太能端了。这贱命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人头落地许就是明日,谁能算得准,何况你我的命早都系在纸鸢上了——”

命运由人牵制,又摇摇欲坠,他们身居高位,都是不得自由的。

魏绎耐不住了,想要先去吻他,必须以最粗暴的那种方式。

他们先前唇齿间的相触从来算不得吻,只能算是撩拨与交锋。

“林荆璞,一次,只这么一次。”魏绎已再想不出更好的话来诱他哄他,这便是他的真心话,是要求,也是哀求他。

火烧得厉害,他只能顾得眼前,长远不了。

林荆璞背身仍无动静,耳畔全是魏绎的气音。

过了半晌,他的身子渐渐松弛了下去,骤然又紧绷起来。

他猝不防地侧身而起,挑衅地去攥紧了魏绎的腰带,继而挺身去覆压住他的唇:“那一次便与我分出个胜负来,魏绎。”

魏绎始料未及,不想他连这都要争个先后。

两人脑后绷着的弦几乎同时断了。魏绎输了先行,胜负欲起,势必要将这把火烧得更旺才能尽兴,且由不得那人扑灭。

他们是命里注定的死敌,无时无刻不在试探,亲近,以及较量。这一刻更是淋漓尽致。

可林荆璞再卖力,他似乎在这场较量中注定会败。那人是魏绎。

春风一吹,这把火足足烧了个彻夜未歇,魏绎最后如愿占了上风,看尽了这夜最美的梅花。

……

魏绎今日还是要上早朝的,睡得少却仍是神清气爽,还比百官早到了。

林荆璞昨夜是趴着睡着的,他一时醒不过来,也无宫人进来叫醒他。直到御医过来要例行问诊换药,他才不得已被人唤醒了。

“往后还是得顾着点身子,这伤口重新裂开,便是不大好愈合的,腿上难免就不好看了。”御医叹了一口气,谨记着魏绎吩咐的“莫要留疤”,心想再这样折腾下去,到时怎能不留疤。

林荆璞咬牙忍着腿上的痛,耳根微红,颔首恭敬道:“知道了,有劳御医。”

郭赛遣人送走了御医,望着林荆璞的伤,眼眶都湿了,忧心得很:“主子,要不还是搬回偏殿住去吧?您如今得静养,这正殿真真是住不得的。”

“只此一次。”林荆璞轻笑着许诺,又正经问道:“先前让曹将军查的事如何了,可有回信了?”

郭赛忙止住伤感,交出一封信,呈给了林荆璞:“北境一带偏远,故而这消息隔了两月才到邺京。”

林荆璞颔首,看过之后,嘴角不由轻快。

“主子,信上写了什么?”

“燕鸿才壁虎断尾,丢了安保庆这一臂,若此事再有势力能对抗邵明龙的天策和逐鹿,那便是直接砍断了燕鸿的一条腿。”

林荆璞优雅烧着信,说:“郭赛,把昨晚的棋子重新拿出来洗洗,我们又得布盘新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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