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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意贵不贵,就喜欢没喝过的酒!”

见他愿意给面子喝酒,部分男士蠢蠢欲动。

虽然金发男人的脸只能算中等偏小,但是眉眼的神韵和气质太棒了,尤其是身材,腰部以下大长腿,在场一个能媲美的人都没有。

阿蒂尔·兰波向来是人群的焦点,天生丽质,持美逞凶,不看脸,也可以把人迷得团团转。

在其中一位小有资产的男士决定试试的时候,一名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青年挡在了前面,主动请阿蒂尔·兰波喝酒——“来一杯马天尼。”

对于著名的鸡尾酒之王,阿蒂尔·兰波当然是喝过的,不过马天尼经常搭配当季的水果,副材料不同,口感也五花八门,他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最常喝到的就是辛辣口感的烈性马天尼。

“咦,甜的口感,像女孩子喜欢喝的。”

阿蒂尔·兰波端起了这杯放了碎果肉的马天尼,喝酒的姿势意外的慵懒随性。

他为舌尖触及的味道而微微睁大眼眸。

而后,他喜悦地笑道:“副材料里有苦艾酒,我喝到了一丝熟悉的苦涩味道。”

换了一副面孔的青年文质彬彬地说道:“我可以陪你喝一个晚上。”

阿蒂尔·兰波上下打量对方。

看上去不是很有钱,像是岛上银币区的职工。

“明天不上班吗?”

“上班可以请假,今天晚上你更重要。”

青年说着动听的话,又点了一杯酒,他的行为在酒吧里显得寻常,这里都是寻欢作乐的人。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赶来的儒勒·凡尔纳。

儒勒·凡尔纳算是明白暗杀王魅力的人,不想第二天看见某个动歪心思的富豪死在岛上,给旅游旺季的standard岛带来负面新闻。

但凡一个人敢乱调戏易容后的金发男人,没准垃圾桶里多出一具碎尸。

儒勒·凡尔纳敢来应付金发男人,打消危险,身份同样不凡。他是法国人,十五岁觉醒异能力,加入“七个背叛者”组织,少年时为阻止世界大战而绑架了各国首脑,造成政治大洗牌,无数人崇拜他们,也有无数人对他们恨之入骨。

如今,他在standard岛上隐居,为自己在外的同伴们守住最后一条退路。

他又没有帮手,不得不自己上了。

儒勒·凡尔纳专门点精致漂亮的鸡尾酒,不点烈性酒,他不懂得如何聊天,青涩地对待老油条的暗杀王,希望能把这个人给打发走。

阿蒂尔·兰波发现了请客的人的不善言辞,调侃地说道:“你该不会没有泡过男人吧?”

儒勒·凡尔纳心道:这种事情有何骄傲?

明面上,改头换面、用异能力塑造成别人形象的儒勒·凡尔纳说道:“嗯,第一次。”

阿蒂尔·兰波托腮:“为什么有勇气来请我喝酒?我觉得你好文静啊,不像是经常泡吧的人,就像是海面上的百合花,漂浮在波涛之上,唯有天上的月亮与你作伴,把寂寥和孤独当作点缀。”

儒勒·凡尔纳惊讶于对方的一针见血。

阿蒂尔·兰波狡黠地问道:“你喜欢大海吗?喜欢船只吗?我跟你说,我当过水手哟。”

儒勒·凡尔纳反应不过来,承认道:“你说的,我都喜欢,可是我没有当过水手,听说当水手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相比之下,我更想当船长。”

阿蒂尔·兰波绽开阳光的笑容,马上就热火朝天地拉他谈论起海上航行的事情。

在阿蒂尔·兰波的套话之下,儒勒·凡尔纳的老底都被摸了一干二净。

阿蒂尔·兰波会怀疑他的身份,纯属巧合,因为他看了原著也不知道儒勒·凡尔纳的长相,原著里没有描写过对方的容貌,只着重描写了安静的气质,以及说凡尔纳是一个高挑的青年。

运气好,阿蒂尔·兰波直接碰到了其人。

气质、喜好、地点全部对上了。

阿蒂尔·兰波的酒量不错,以前就是一个酒鬼,但是他恶趣味的也给儒勒凡尔纳点酒,导致对方的薄弱点就暴露出来了。

儒勒·凡尔纳不善饮酒,勉强支撑住。

阿蒂尔·兰波喝酒容易大舌头,虽然没有高谈阔论,却特别爱八卦,逮着儒勒·凡尔纳说道:“喜欢大海的人都是朋友!我们要像海一样浪漫,无拘无束,喜欢什么东西,就卷起巨浪淹过去!”

儒勒·凡尔纳有点发晕:“人没有拘束,规则就会被破坏,社会变得不稳定,对于喜欢的东西,要以保护为主……”

他们的理念不同,阿蒂尔·兰波争辩道:“美好的事物终有毁灭的一天,只要曾经拥有过就好。”

儒勒·凡尔纳摇头:“我不会看着它毁灭。”

阿蒂尔·兰波大笑地指着他的鼻子:“人力有所不及之时,你也就是一个旁观者!”

儒勒·凡尔纳打了个不雅的酒嗝,捂住嘴。

“我会阻止的。”

“你不能!”

“我说了我可以,对于我之所爱,我会尽力。”

“人类,你的名字是人类啊,妄图做到神明的事情,那是自取死路的道路。”

阿蒂尔·兰波开心地举例子:“就比如八年前的全球异能大战,阻止战争的那七个人,不照样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其实要我说就让各国打下去,毁灭一切,打得鱼死网破,还世界一个清静!”

儒勒·凡尔纳蹙眉,无法忍受他的极端想法,可是阿蒂尔·兰波的下一句话变了。

“不过呢,理念归理念,对于为理想献出一切的人,我都是相当佩服的,要是我过去有机会的话,我估计也会考虑加入他们吧。”

阿蒂尔·兰波对儒勒·凡尔纳干杯。

“为和平干杯!为今夜有人请客干杯!”

“……”

暗杀王,你的黑色收入应该比我高。

儒勒凡尔纳无奈地举杯。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儒勒·凡尔纳总觉得金发男人的狂妄和洒脱很像他的一个同伴。

可惜,那人已经下落不明。

……

清晨,阿蒂尔·兰波摇摇晃晃地回到酒店。

他跑入卫生间,爽快地吐了一大堆,把晚上吃的瓜果和酒水吐了个一干二净。

“嘿,舒坦了。”

阿蒂尔·兰波傻笑,兰堂已经起床,从他身后走出来,用热毛巾把他的脸给擦拭一遍。

兰堂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把人推去洗澡。

阿蒂尔·兰波撒娇:“不要,我困了,我要睡觉,我才不要天天洗澡,皮肤都要搓下来了。”

兰堂说道:“你现在很臭。”

阿蒂尔·兰波在兰堂身上蹭道:“你嫌弃我?你应该说就算我是臭的,也是香的!”

“香的,你在我心中就是千好万好,谁也比不上你。”兰堂哄着幼稚起来的金发男人。

在把人推进去后,兰堂没能出来,两人一阵吵闹的动静,兰堂要求道:“快去洗,不要蒙混过关,欸——你别拉着我,让我出去——”

兰堂惊呼一声后,被淋成落汤鸡。

“哈哈哈哈嘎嘎嘎——!”

阿蒂尔·兰波的手搭在花洒的开关上,捧腹大笑,脚下打滑,一不留神乐极生悲,跌坐在地上,屁股摔得嗷嗷叫,逗笑了苦着脸的兰堂。

热水也打湿了阿蒂尔·兰波的长发,金灿灿的头发黏在一起,额头流淌着水,湿了的衬衣贴合着双肩,小臂的肌肉线条饱满又内敛,腰部露出人鱼线,好一个不修边幅的坏小子既视感。

阿蒂尔·兰波笑着笑着,发现兰堂的表情不对劲,变得很危险的模样,他不由自主的声音小了起来:“这就是你招惹我的代价。”

兰堂上前一步,拽住他的长发,把发绳拉开,阿蒂尔·兰波“嘶”了一声,反射性捂住头皮,“不要这么用力,头发要没了!”

下一秒,阿蒂尔·兰波的脸上唰的一痛。

痛感一闪而逝,犹如幻觉,刺激着阿蒂尔·兰波喝醉酒后迟钝的神经,令他捂住自己仿佛被撕了贴纸的脸,迷茫地淋着热水。

“你、你你你在干什么?”

阿蒂尔·兰波口吃了。

“干你。”

兰堂的手上抓着的赫然是人皮面具。

阿蒂尔·兰波忘记用重力了。

终究是他当普通人的生活时间太长,没有把异能力者的本能融入灵魂之中。

兰堂浑身滴着水,加绒的睡衣格外吸水,黑色的长卷发在此刻格外的像是水藻。

兰堂微笑地说道:“乖,把手放下了。”

阿蒂尔·兰波的眼珠子空茫,醒悟到了什么,那双如同顶尖的蓝钻的瞳孔缩紧。

慢慢的,他的激烈情绪平缓了下来。

浴室里。

坐在停止发笑的金发男人放下了手,瞪着兰堂,试图让兰堂产生愧疚之意。

蒙尘的明珠一朝出现。

当得上一句清亮绝艳,聚集大海的精华。

阿蒂尔·兰波被冷不丁的卸下了伪装,面孔失去人皮面具,他的真容超出常人的想象力,金发蓝眸,只要用这幅姿态一走出去,便是世人口中称赞的脱俗,古希腊人眼中幻想的神明。

北欧的奔放之神,又或者是大海之神。

兰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