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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如山的铁证,这些官员即便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了自己所犯的罪行。

吉州大坝的贪污案算是证据确凿,官员无从抵赖。

转而就到了胎/神胎盘一案上。

此事丧尽天良,伯景郁不可能不严查。

而这事的主谋就是知州。

张州判从一开始就指认了知州,只是知州抵赖得实在厉害。

而与知州勾连的东州行省省常陈清远已经死了。

此事说不清是知州授意的,还是张州判污蔑的。

伯景郁实在是拿他们没有办法了,回去问庭渊的想法。

“这知州很聪明,他躲在背后,与京州那边勾连的事情,全让手底下的人做了,京州那边他极少正面露面,舅父那边传来的证词里,行省的官员也是与张州判接触得最多……”

庭渊轻笑一声:“他倒是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伯景郁:“是啊,坏事都是别人干的,好处都是他收的,张州判拿不出别的证据证明胎/神胎盘是他指使自己的。”

庭渊思考了许久后,与伯景郁说:“即便这个案子主谋不是他,而是张州判,他从中收了好处总归是不假的,吉州大坝贪污一案里,他就算是受了陈清远的逼迫,不得不与他们狼狈为奸,可这胎盘胎/神这些事里面,至少他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便也算不得清白,他是不是主谋没那么重要,知情不报置之不理收取好处都是真的,这样算下来起码能算共犯。”

“有道理。”伯景郁这么一想就能想通了,他道:“这事情谁是主谋固然重要,整个州衙的官员都知道胎盘和胎/神这种勾当存在,可以说这个事情能够在东州发扬并且和京州紧密串联,离不开东州衙门这些官员的助力,他们是一个整体,都从中获取了利益,从他们的证词中也能看出,其中不存在所谓的威逼利诱,他们默许了这样的罪孽发生在东州,都是共犯。”

共犯不分主次,是指两人及以上共同故意犯罪。

从犯才要分主次,谁是主谋,谁是辅助,要论个清楚明白。

庭渊轻轻点头:“不要从主次去辩论,从共犯辩论,知州若说自己不是共犯,他就要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是受了胁迫不得已助纣为虐,拿不出来任何自己受胁迫的证据,那就只能说明他自己就是共犯。”

伯景郁捧起庭渊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还得是你脑子好使,我被他们两个吵得头都疼了,你一分析,瞬间什么都清楚了。”

庭渊说:“要不是我出不了门,这本该是我去审,你也就不必为此头疼心烦了。”

伯景郁也让赤风去钱庄取了十万两银子回来,过年得给跟着他的侍卫和州衙这些官员发压岁钱。

得,这算是白请了。

惊风立刻派人前往州衙去找许院判。

许院判年事已高,并未跟随霜风进吉州。

惊风原以为庭渊会很快醒来,谁料庭渊这一晕,几日都不见醒来。

去找许院判的人把许院判都接回来了,也不见庭渊清醒过来。

杏儿照顾了庭渊好几日,连念舒都每日守在庭渊床边祈祷他快点醒来。

这些日子官驿里的人少,杏儿平日里要温书,念舒跟着念渊一起几乎是日日跟着庭渊,也和庭渊混熟了。

念舒不喜欢走路,去哪里都要庭渊抱着。

几日下来,她算是缠上庭渊了,可这庭渊不见醒,就没有抱着她出去玩。

惊风只能派人将消息传递给霜风,让他们尽快找到伯景郁,若庭渊真出了什么事,得让伯景郁知道。

霜风大张旗鼓地巡查同时也派人全力寻找伯景郁。

吉州的大雨最终还是落下了。

幸运的是在大雨之前,飓风就带人焚烧了所有能够焚烧的尸体,并将骨灰封存。

最终霜风在聚集地找到的伯景郁。

若是不说那人是伯景郁,他段然是看不出的。

霜风领着一群人朝伯景郁走过去。

这里居住的百姓都有些紧张。

接着他们就看见这群大小官员跪了一地。

“霜风参见王爷——”

“臣东州东府知府沈文清参见王爷!”

伯景郁:“……”

他一脸无语地看着霜风。

霜风也是故意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也听说这些日子伯景郁在这个营地做了什么,若此时公开了伯景郁的身份,他能够感受到伯景郁的怒火,可伯景郁的形象却会让这里的百姓牢牢记住。

从今往后,东州的百姓都会知道,伯景郁是一个好王爷。

原本和伯景郁比较亲近的几位老人家,得知伯景郁的身份后,也是瞬间跪在了地上。

“我们都是山野村夫,无意冒犯王爷,请王爷莫要见怪。”

伯景郁将他们逐一拉起,“老人家不必如此,我还是那个你们认识的北州小伙子。”

霜风道:“王爷,请进一步说话,王妃那边出事了。”

伯景郁瞬间变了脸色,紧张地问:“他怎么了?”

霜风上前两步,小声说:“王妃得知王爷入了吉州,急火攻心晕了过去,收到的消息上说,王妃好几日都没醒过来。”

“他怎么会知道——不是让你们瞒着!”

看到庭渊出现在正厅,简直不要太开心。

“太好了,公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伯景郁突然有些羡慕庭渊,杏儿和平安的心里只有庭渊,像是他身上的挂件一样,把庭渊当作一切。

看看这两个第一时间就扑上来了,再看看自己那两个,动都不带动一下。

庭渊是被爱包围的。

庭渊一脸歉意地与大家说:“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曹禺起身道:“大人说的哪里的话,是我们该和大人说声辛苦了。”

庭渊连忙摆手。

杏儿却说:“公子,该邀功的时候就要邀功,你这劳心费神的不求回报,拿自己的身体在搏。”

伯景郁非常赞同地说:“杏儿说得对,你确实很辛苦。”

从居安城出来,不管路上有多辛苦,案子有多费神,庭渊就没有喊过苦,也没有喊过累。

破案的压力都是他一肩扛起,没有人帮他分担。

县令已经派人去农神鼎里察看去了,惊风也一同跟着去了。

不一会儿衙役在外高呼,“找到了,找到了!”

他们在鼎里看到了一具女尸。

丁父赶忙往外跑,几步就跨上了祭台,趴到鼎口查看,鼎中的女尸,不是他的女儿还能是谁。

灯笼的映衬下,丁娇儿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脸上毫无血色,死得不能再死了。

丁父伸手想去触碰丁娇儿的脸,哀嚎,“我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