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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伯景郁就很想来这祭台上看看这祭祀农神的农神鼎,如今有了机会,他自然是冲在了前面。

可这鼎里没有粮食,只有丁娇儿的尸体。

伯景郁觉得很奇怪,百姓把粮食放进了鼎里,那粮食去了哪里?

这么大的一个鼎,少说得有一千多两千斤,像这样的鼎,至少要八九个壮汉抬才能抬起来,粮食到底是怎么弄走的?

庭渊走得慢,等他到祭台上时,丁父已经晕倒了。

伯景郁心中是略有失落的,可庭渊反问他的这个问题,他的心中也有选择。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你选择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我不会怪你的。”

庭渊抱住了伯景郁,“其实在淮水村我心跳停了的那一次,迷糊之间我好像听见了医院心电监测仪的警报声……如果我在这里死了,很可能会回到原来的世界,但我不能确定,也可能是冥冥之中大脑欺骗了我,毕竟当时能够回到我原来的世界是我心里最渴望的事,我说不好,但我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

“回去也好,起码我知道你还活着,总归是有一份念想在。”伯景郁紧紧抱住庭渊,拥有的越多就越是害怕失去,“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你回去了,好好生活,替我多看一看你的世界,如果……如果遇到合适的人,也可以——”

庭渊捂住他的嘴,“我只会有你一个,不会再有别人了,无论我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你都会成为我的唯一。”

“我不想让你孤单,我希望有人能够代替我疼你爱你。”

庭渊的下巴压在伯景郁的肩膀上,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不该聊起这个话题的,过于沉重了,可又避无可避,“你不知道你有多好,这世间不会再有如你一般,能够包容我所有的缺点,将我捧在手心疼爱,心里住进了你,就有了主人,便再也不可能让别人住进来,就像我知道我死后,你的世界里不会再有别人一样。”

“景郁,你要努力地活着,我即便死了,但我仍旧活在你的心里,努力地成为一个好的君王,我们走过的每一条路上都有我的足迹,沿途目光所及的风景,吹过的风,落下的雨,山峰,河流,小溪,稻田,飞鸟鱼虫,日月星辉,点点滴滴都是我陪在你的身边。”

庭渊哽咽道:“我想要海晏河清,万民康乐,你替我看一看这样的太平盛世,可好?”

“好。”伯景郁用力地将庭渊压在自己的怀里,生怕自己一松开,他就随风飘散。

“我会努力活着,做好一个君王,会努力让胜国海晏河清,六州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也会努力地记住你,和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庭渊唇角微微扬起:“我相信你能做到,我也能做到,陪你遍巡六州,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是我此生做得最正确的决定,比我决定和你在一起,与你成婚,还要正确,无论我有没有未来,这都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笔。”

“我比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幸福,因为我和你有共同的目标,我们毫无保留地爱着彼此。”

“我也是,庭渊,我爱你,很爱很爱你,即便再来一千次一万次,我还是会爱上你,还是会像飞蛾扑火一般地扑向你。”

“我知道。”

说通了,好像也就释怀了。

庭渊的上身稍微后退了一些,看着眼泪从伯景郁的眼眶滚落,凑上去抹掉伯景郁脸上的泪,“那我们可就说好了,不管未来如何,都要好好地努力地活下去,如果还有下辈子,我还想和你在一起。”

“我——答应你。”

话音刚落,庭渊就亲了上去。

防风回去之后,将按照庭渊所说,将要处决爻仉和姉楚的人的消息散播了出去。

不出一日时间,安明的人就都知道了。

消息传播的速度非常快。不管顺着哪条道子看出去,都是一眼望不到头还能看到无数分支。

庭渊问掌柜的:“这城南像这种小巷子估摸有多少条?”

掌柜的想了又想,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说道,“整个城南加起来怕是得有超过五百条小巷子,这里头四通八达,错综复杂,巷子里头的房子不是不是规整建立的,道路不够统一,纵横交错还有很多死巷到头,”

“那巡逻难度非常大,凶手也很容易逃脱。”

掌柜得忙点头:“是啊。”

约莫两刻钟后,县衙到了。

掌柜的与他们说:“既然县衙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与门口的守卫说明来意就行。”

“辛苦了。”

掌柜得笑着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

众人朝县衙门口走去。

赤风上前去与守卫沟通,“钦差大臣路过此处,听闻城内有一起大案悬而未破,遂来查探案情,速速通报县丞。”

说完赤风将自己的钦差令牌递给了守卫。

守卫接过,无法辨别真假,也不敢怠慢,“几位稍等片刻,我这就入内通报,验明真假。”

守卫快速入内。一时间男孩羞愤不已,他无法面对女孩,也无法面对自己的母亲,想不开跳河了。

尸体顺着上游漂到下游,被河边钓鱼的人发现,报了警。

男孩的母亲将男孩的死全都归咎到了女孩的身上,认为是女孩影响了男孩,才导致男孩想不开自杀。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女孩也因承受不住压力,从自家阳台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原本这两个孩子都可能有美好的未来,男孩也不一定会将告白信给女孩。

因为一封还未递出的告白信,导致两个孩子永远地停留在了高考前。

而哥舒琎尧,就与这个案件里的母亲一样,以爱的名义在伤害伯景郁,同时也伤害了庭渊。

他道:“哥舒琎尧,伯景郁知道你找过我,他该有多难受,你想过吗?”

哥舒琎尧道:“我宁愿他恨我,我也不愿意他往你这个火坑里跳。”

“跳不跳是他的事情,你无权干涉。”但这种情况下,为什么会突然说这种话?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伯景郁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而周围已经是一群马匹受惊的声音。

前方有人喊:“保持队形,不要乱。”

风吹起帘子,伯景郁看到了外面冲过来的人。

而庭渊也看到了另一侧冲过来的人。

“不对劲。”

“不对。”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庭渊见过真正的山匪,他们有马,有刀。

而朝他们冲过来的这些人,手里拿着锄头,棒子,镰刀,还有拿树枝和绳子的。

怎么可能是山匪。

赤风和惊风他们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惊风忙到马车外,与马车内的伯景郁说:“殿下,不太对,这些人看着不像是山匪,更像是普通的老百姓。”

伯景郁忙说:“别杀了他们,也给车队的人说别动手杀人。”

“是。”

惊风赤风他们瞬间散开,高喊:“别杀人——”

庭渊掀开帘子往外看,奈何视力有限,太远的他看不清这些人的样貌,但凭他们的着装,也能分辨出来,“这些人肯定不是山匪,个个都很瘦。”

伯景郁道:“等把人控制住了问问情况,你就在马车上,哪都不要去。”

他将弩箭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来递给庭渊,“我教过你怎么用,如果有人靠近你,不听话,直接射杀,没什么比你更重要。”

“你要下去?”庭渊问他。

伯景郁:“我看这些不像是山匪,我去看看情况,你就留在车上。”

庭渊:“他们虽然不是山匪,可看着还是有些凶,你注意别被伤着了。”

虽说和真正的山匪不同,可手里的棍棒也能打死人。

伯景郁飞快地在庭渊唇上亲了一下,“知道。”

惊风已经传递完消息回来了。

伯景郁与他说:“看好庭渊。”

惊风:“是。”

但是这种时候,你留在马车里看顾他,应该更有保障吧,何必凑这份热闹呢。

庭渊趴在窗户往外看。

这些人直接冲向队伍防守最薄弱的地方。

庭渊手里捏了一把汗。

两边似乎有五六十号人,从两侧冲过来。

队伍拖得太长,这些人还会声东击西,分散着。

以至于各处都有不同程度地受到他们的冲击,来不及驰援其他的地方。

伯景郁看清了那些人身上的衣着,破衣烂衫补着补丁,怎么看,都不像是山匪。

虽说他们懂得声东击西,可手里的兵器确实不行,面对早有防备的人车队,几次交手下来还是落了下风。

不多时就被抓住了不少,其中还有许多都在不同程度地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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