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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宗一听这话,瞬间困意四散,“不知我犯了何事。”

伯景郁:“你指使家中护院半夜去偷盗农神鼎里的粮食,你说犯了何事。”

刘宗:“我没有,你们这是诬蔑。”

伯景郁冷笑,“你手下的护院亲口供出的,由不得你抵赖。”

衙役上前捆人,刘宗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陈县令见状,喊道:“刘宗,抵抗格杀勿论,你可想清楚了!”

刘宗这才重新将门打开,束手就擒。

伯景郁没等去县衙,就直接在正厅问话。

“为何偷盗农神鼎里的粮食?除了你们,西府其他地方是否存在相同的情况?”

刘宗被摁跪在地上,不愿回答。

陈县令提醒他:“你可想清楚,现在是在好声好气地问你,若你不好好回答问题,等你的就是牢狱里的酷刑。”

牢狱里的酷刑能承受住的人不多。

庭渊听着这话觉得有些耳熟,想起他在浮光县时,也这么说过。

刘宗闭口不言。

伯景郁道:“既然不愿意说,那就带回县衙,好生伺候。”

陈县令:“是。”

陈县令招呼人将刘宗捆了带回县衙。

庭渊与伯景郁站在一起,伯景郁为他掌灯。

他道:“农神鼎里的粮食不多,连偷七日不过二十几石,折算现银二十两,他若是一口咬死就是他自己要这么干,想往后查很难。”

毕竟农神鼎实在是太分散了,分到每个地方,价值也就几十两银子,偷盗这些粮食即便是入刑也是罪不至死,顶多就是牢狱几年,罚些钱财。

伯景郁道:“所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他说出背后之人,不把这背后的势力连根拔起,任由他们继续生长,最终受伤的还是百姓。”

庭渊点头同意,伯景郁对粮食这件事的执着是庭渊很意外的。

粮食无论任何时候对一个国家来说都是最重要的,在现代,领导层也会时刻注意粮食的价格,避免影响民生,即便是涨价一毛两毛,都得受到监管。

虽说从农神鼎里偷的粮食不算多,可若是遍布西府,的的确确累计起来是很庞大的数量。

庭渊:“若是刘宗不肯招供,明夜便去乡里蹲守,多去几个乡里,多抓一些。”

今夜才刚到第二夜,后面还有五夜,只要他们多安排人手,总能抓来一堆人,一个不说,总有人会说。

伯景郁惊讶地看着庭渊。

庭渊有些纳闷,“怎么了?”

伯景郁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你能和我想到一起去,我也是这么打算。”

庭渊指了指伯景郁的心,又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审讯时常用的手段,分开审讯,防止串供,人心是最难拿捏的,分开审讯他们必然会产生怀疑,是不是有人坦白了,一旦这种思想在脑海里产生,就会迅速地生根发芽,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任何人都很难摆脱,甚至不需要动用酷刑,就能将他们逐一击破。”

伯景郁看庭渊的眼神更加惊奇,“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出这些的,自幼生在居安县,出城都是去寺庙上香,懂验尸懂推理还能拿捏人心,在浮光县那晚临危不惧,还能将陈之撂倒,你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庭渊轻笑:“我说我是受神明点拨,你信吗?”

哥舒琎尧摆摆手:“老了,老了,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我就不掺和了。”

他可不想再回朝堂上和那一群权贵吵架,天天吵,朝堂上朝,下了朝还要吵,头疼。

与其和他们吵架,还不如做点实事。

哥舒琎尧:“朝中一半文臣替你们顶着,倒也用不上我。”

伯景郁忙道:“舅父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一个顶十个。”

哥舒琎尧:“我不是一个顶十个,我是一个要和十个吵,想我一身文采,要去和一群老顽固吵架,简直就是拿玉玺敲核桃,让他们年轻人吵去,我懒得去。”

伯景郁挠头,“实在不行,你可以揍他们,反正你又不是没揍过……”

哥舒琎尧摆手:“你就是说破天,我也不回去,这里多好,沿途可曾注意到我这居安县与你经过的其他县有何不同?”

伯景郁点头:“那倒是有,女子好像是比别处更自由,孩童少了许多,路上在茶铺听说舅父与一位庭大善人一起承办了学堂,不限男女均可入学。”

说起这个学堂,哥舒琎尧那可是相当神气,“那是,这个学堂将来办好了,可不比青天书院差。”

伯景郁有些惊讶:“舅父这么有底气。”

哥舒琎尧:“那是自然,我们这书院叫希望书院,承载着未来的希望,自然是不比青天书院差,起码比青天书院纯粹,没有阶级观念,大家都一样平等。”

伯景郁叹了口气,青天书院确实是背离初衷了。

他道:“我还真想去看看舅父如此满意的希望书院到底是什么样的。”

哥舒琎尧笑着说:“明日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伯景郁见状,说道:“舅父可否为我引荐一下这位庭大善人,我倒想看看是何方神圣,如此受百姓喜爱。”

说起庭渊,哥舒琎尧的嘴角根本下不来,“此人绝非凡人,又聪明又心善,格局很大,够你学一辈子了。”

伯景郁:“……舅父,我也没有那么差吧。”

哥舒琎尧呵呵一笑:“你是我教的,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

伯景郁对庭渊倒是越发好奇了,他可从没见过哥舒琎尧对谁有这么高的评价。

毕竟,哥舒琎尧的起点,是别人一辈子都够不到的终点。

府内厨房为他们做了餐食,几人转至饭桌旁用饭。

伯景郁看着这一桌饭菜,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动筷子。

哥舒琎尧看他这般,说他:“怎么,粗茶淡饭,你吃不惯?”

伯景郁:“舅父平日就吃这些?”

哥舒琎尧:“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你觉得我该吃什么?和你在京城一样,顿顿山珍海味?”

伯景郁有些委屈:“舅父……”

哥舒琎尧:“你爱吃不吃,我这就这些东西,真是高高在上的贵人,不知柴米油盐贵。”

想起这个,哥舒琎尧就又想起了他代天巡狩,一路而来。

于是问他:“这次代天巡狩,你可有什么收获?”

伯景郁道:“各县治理得都很好,百姓们生活富足,能够吃饱穿暖。”

哥舒琎尧:“?”

哥舒琎尧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怒道:“你再说一遍!”

除了庭渊,其他人都很懵。

伯景郁对飓风说,“你拿我的令牌,去调三千黑鹰军。”

西府为了防止西州叛军卷土重来,西府共有五十万兵力,西南府大约有三十万,其余二十万兵防全在西府内海沿岸,以防西州叛军从内海突袭。

“遵命。”

城内守卫军大约是三百到五百人之间,若他想按住霖开城和春熙城所有官兵,让他们来不及求援送信,至少要在人数上将他们彻底碾压,三千人是比较合适的人数,还得额外分出一部分人按住刘家庄的人。

伯景郁与惊风说,“你以哥舒无哉的名义入总府求见齐天王,就说自己有一份闻人政差人捎给你的密信,上面揭露了刘家粮肆在西府霖开县春熙城干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重查闻人政一案,逼刘家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