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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心中疑惑颇多,见他们真的打算管自己的事情,他问道:“几位到底是什么人?”

伯景郁道:“我们就是爱管闲事的人,偏巧手里有一些关系,你要真的有冤屈,或许我们手里的关系能够帮到你。”

“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乞丐对他们的疑惑分毫未减。

“这世上当然没有白吃的午餐,可你觉得你身上还有什么值得我们图谋的?”伯景郁问他。

殊不知,巷外也是一派兵荒马乱,傩戏的仪队被搅得四散,蒙着熊皮的方相士、顶帻穿褠的执事者、一身红衣的侲子,俱是抱头鼠窜,锣鼓牛角滚了一地,百姓们惊慌尖叫,只有对面飞檐的楼台之上,绿衣少年背后缀着一溜穷追不舍蒙面黑衣。

“圣上!”江瑜之低声惊呼。

远处千牛卫已随魏濯而去,近旁也很快拥来谢府的侍卫,“江大公子,您可有受伤?”

江瑜之尚且惊魂未定,虚声虚气回道:“我无事,只是庭公子……”

一转头,身侧哪还有庭渊的踪影?

这厢,趁乱离开的庭渊逆着仓皇的人流,步履艰难地往城门方向行去,人未卩出三百尺,一道冷箭从背后射来,从他耳廓堪堪擦过,斩断几缕乌黑的鬓发。

庭渊不怛不惧,回首?去,尚未锁准那箭手的位置,忽然被视线外的人猛地扑倒在地,尔后被带着在一片狼藉中滚了数几圈。

他们所滚之处,沿迹钉了一路尾羽发颤的铁箭。

伯景郁未能幸免,上臂被划破,渗出艳艳血色。

几乎未有停歇,他一把将庭渊揽身抱起,轻喝一声:“卩!”

话语间运力跃上屋瓦,几息起落,将背后的喧嚣远远甩下。

可紧追而来的蒙面人甩不下。

伯景郁为避冷箭,身法宛转灵活,鬼魅一般,庭渊早已无心辨别他下一步的方位,被转得头昏脑眩。

“闭息。”头顶蓦然传来他的声音。

庭渊下意识照做,下一刻,周身被彻骨的寒水裹挟,耳、鼻、眼,无一不被侵袭,伴随而来的,还有脚胫处愈来愈烈的抽痛。

江面上,箭羽破水,却也不得不在这冷流中和缓下来,伯景郁臂上的伤在水中晕染,开出大朵大朵暗红的血花。

概因受伤的缘故,他的动作越发吃力,最后靠岸,将他推上去后彻底没了动静。

庭渊一回神便?到他意识消散,整个人都沉下水面去,唯留一只苍白的手在岸上,吓得赶紧去拉他。

他已然脱力,还有冽冽的江水坠着他,比之往日不知重上多少,庭渊费尽好一番力气,才将他给拖上岸来。

他不敢耽搁,急忙用双手按压他的胸腔,数十下后,掰开他的下颌,折腰俯颈,毫不犹豫触上他冰冷的唇,为他渡气。

反复两回,伯景郁闷声吐出一大口水来,庭渊欣喜,再度反复。

按压,而后贴上他的唇,渡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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