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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朝外走去,去给他的儿子擦屁股。

他们这里爆发激烈的争吵,周围住的官员和家属纷纷出来看热闹。

老妇人呵斥周围的人:“看什么看,以后还想不想在金水县混了。”

欧阳秋听到这话,实在是气不顺,甩了自己两记耳光。

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心中万般委屈,却也无可奈何。

做足了心理准备,欧阳秋才拉开门,外面站了一群人,还有另外四个孩子的父亲。

也是欧阳秋的下属。

“大人,怎么就少琴自己回来了,我们家闫玉怎么还没回来。”

“是啊,我们家子枫怎么也没回来。”

呼延謦如声说:“谢谢你们救我,让我感受到了温暖,起码我不会再冲动地死在你们这里,给你们招来麻烦。”

“抱歉。”杏儿也觉得自己一开始的话说得有些重了,“我当时……”

呼延謦如声又摇头,浅笑着说:“姐姐不必与我道歉,确实是我冲动了,险些给你们招了祸端。”

“谢谢你们愿意让我多留一日,让我享受片刻的宁静。”

她很清楚,自己一旦回到呼延謦家,就再也跑不掉了。

他们一定会严加看守自己。

事情走到这一步,她只怨恨自己不够强大,若是她足够的强大,也不必落得如此下场。

杏儿很想帮一帮这个姑娘,但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她。

她的能力也很微弱。

伯景郁不能暴露身份,呼延南音不能在此时力保这个姑娘,他有能力插手这个事情,但他也不能这么做。

他们都很同情这个姑娘,但他们要以大局为重,只能眼睁睁看着姑娘往火坑里跳。

杏儿叹了一声。

呼延南音心中有些后悔,早知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趁这个姑娘跑来工会的时候,就该将她藏起来。

若是不把她赶出去,她或许就不会被呼延謦家的人发现,也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后悔也没有用。

现在没有任何的补救之法。

院子里的杏花落了一地,有些飘到长廊上。

呼延南音微微叹息了一声,微不可察。

归功于伯景郁的听力好才听见。

“若你想帮她,我尊重你。”伯景郁与呼延南音说。

呼延南音看向伯景郁,见他一脸认真,不是开玩笑的,愣了一下。

呼延謦如声的婚嫁,对于他们来说,根本算得不是什么。

他想了想,说:“不必了,这是她的命运,当以大局为重。”

呼延南音很清楚,在所有的事情面前,只有庭渊的事情能够让伯景郁退步,其他人于他来说爱死不爱,死一个人和死十个人没有区别。

他又怎可能真让自己去帮助呼延謦如声呢?

如今呼延謦家掌权的是呼延謦寒生,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断然不可能与呼延謦寒生交恶。

“为了一个不想干的人与呼延謦寒生交恶,不值当。”

呼延南音垂眸一瞬,不知道在想什么,转而抬眸眼里已经看不见任何情绪,“我工会的账目还没算完,且先回去算账目了,你们请便。”

伯景郁嗯了一声。

庭渊伸手接着树上掉落的杏花,等杏花掉光了,就该长杏子了,也不知道是甜的还是酸的。

相比较杏花素雅以白色居多,庭渊更喜欢桃花和梅花,红的红粉的粉,花朵大许多。

伯景郁抓住花枝摇了一下,杏花纷纷落下,似纷飞的白雪,落得庭渊满身都是。

“你干嘛!”庭渊急忙抖落自己头上的花瓣。

洛玖彰道:“知己,我心悦他,爱慕他。”

“青云说他是你包下的人,是你在养着他,他是你养的外宠,不过是被你养在了戏坊里,可对?”

“不对。”洛玖彰扑通一声跪下,“大人,景笙与我之间不曾逾距,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我是养着他,但他不是我的外宠,他本是我养在府里的戏伶,被我的夫人赶出去,无家可归,又被原戏班的新班主转卖进了夜戏坊,成了夜戏坊里的戏伶,而我包下了他所有的时间,不让他与夜戏坊里头那些戏伶一样接客。”

庭渊和伯景郁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庭渊追问:“你是说,你与云景笙之间没有发生过肉/体的关系?”

洛玖彰点头:“确实没有,大人可以找景笙对峙,若大人要追究景笙在夜戏坊被迫接客那几日的责任,源头在我,请大人责罚我,我甘愿接受一切惩罚,但请大人不要责罚景笙。”

洛玖彰的夫人李蕴仪听了这话火冒三丈,指着洛玖彰说,“你撒谎,你与他在府上整日厮混在一起,夜里常常与他同榻而眠,你们之间怎么可能没有做过那些肮脏事。”

李蕴仪也跪下,“求大人为我做主,他未经我的允许便将云景笙养在府中,日夜与云景笙同吃住,夜里宿在云景笙的房中,外头谁人不知,云景笙就是个接客的男/妓,辗转各个府上,与他睡过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洛玖彰抬手就给了李蕴仪一耳光,“你闭嘴。”

李蕴仪捂着脸,豆大的眼泪滚落,委屈地看着庭渊,“请大人为我做主,还我一个公道。”

庭渊看向李蕴仪,“旁的暂且不论,他打了你一耳光这事,你是否要追究,如果不追究,我便继续调查,若你要追究,我许你打回去。”

李蕴仪一愣,这个处理方式……头一次见。

伯景郁也没有想过庭渊会这么处理。

李蕴仪想了想,摇头,“民妇不追究。”

庭渊看向洛玖彰,“你夫人不追究你打她一事,你可清楚。”

“清楚。”洛玖彰道。

庭渊:“既如此,接下来有任何话都得好好说,若你再动手,我便依律严惩,你可知?”

“是。”

庭渊很满意洛玖彰的回答,问他:“现在可以说说,为什么你要动手打你夫人了吗?”

洛玖彰和李蕴仪一起被抓进来,洛玖彰从未看过李蕴仪一眼,只有在刚才李蕴仪谈及云景笙的过往时,他才突然暴怒,抬手给了李蕴仪一耳光。

洛玖彰如实道:“她可以对我不满,可以辱骂我,甚至殴打我,但她不能如此对待景笙。”

庭渊问:“为什么?她是你的正室夫人,你与云景笙之间,确定没有过对不起你夫人的事情吗?”

洛玖彰道:“大人,我与景笙之间真的清清白白,我原以死为证,若我和景笙之间有半点超出礼制外的行为,我甘愿一死。”

庭渊看向李蕴仪,“你可有证据,你的丈夫与云景笙之间发生过亲密关系。”

李蕴仪垂眸,片刻后抬头,“没有。”

“既然没有,你为何一口咬定,他们两人有超出伦常的关系?”

李蕴仪道:“因为云景笙在入府之前就是男宠,城中不少富贵人家的男子都与他苟/合过。”

“所以你想当然地认为,云景笙和你的丈夫也是这样的关系?”

李蕴仪点头。

庭渊问:“你曾和他们核实过?”

李蕴仪道:“核实过,他们都予以否认。”

庭渊看向洛玖彰,“事情可是如此?”

洛玖彰点头:“她确实与我们核实过,我们也否认过,因为这本就是不存在的事情。”

“那你为何要宿在戏伶的房中,与他同榻而眠,将自己的夫人抛至一旁?”

庭渊偏头看向车外,都不敢看伯景郁现在脸上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他没想错,确实很精彩,转念伯景郁一想,又觉得很合理。

又沉默了很久,伯景郁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还是找不到话说。

只有一句:“行吧。”

庭渊答应跟他回去,他亲到了庭渊,庭渊口中那个喜欢的人是假的,一时间不知道哪个让他更开心。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的嘴角根本压不下去。

在马车上坐了一会儿,伯景郁道:“我与舅父说一声,然后我们启程回永安城。”

庭渊道:“我去与他说吧。”

他不想伯景郁和哥舒琎尧吵架。

走是他要走的,回去也自然也该是他去说。

伯景郁:“不用。”

庭渊起身要下马车,伯景郁已经先一步下了马车,待庭渊出来,他直接将庭渊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哥舒琎尧:“……”

这可真是一点都不避人。

哥舒琎尧下马,来到二人面前。

伯景郁挺直腰杆,底气十足地说:“我要带庭渊回永安城,以齐天王的身份,带他回去。”

哥舒琎尧早有心理预料,看向庭渊:“你要跟他回去?”

伯景郁说什么不重要,重要是庭渊怎么想。

庭渊若说不回,伯景郁想带走他也是绝无可能的。

庭渊点头。

哥舒琎尧:“……”

他知道,自己今日是拦不住这两个人的。

庭渊站到伯景郁身边,“我要和他回永安城,陪他去西州,陪他走遍胜国每一寸疆土,走到哪里算哪里。”

哥舒琎尧将庭渊拽到一边,问他:“你可想清楚了?”

庭渊认真点头,“想清楚了,我不想回到居安城等死,我的一身本事在居安城毫无用处,只有跟在伯景郁的身边,帮他出谋划策,跟他一起查案,我才能够感觉自己是个有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