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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茜虽然家庭条件不好,但总归是城里人,看她的样子,好好的钻研一番应该是能学好这个手艺。最让培茵刮目相看的是钱秀菊,一上手二奶奶就非常的高兴,说钱秀菊心明眼亮的,不管是编个什么花型,打眼一看就能编出来,所以四个女知青就留下一个钱秀菊在编

苇席。

三个女知青加上王思郑同辉两个男知青就被分配去编草帘子。

草帘子也叫草毡子,盖东西非常好,培茵记得以前坐火车的时候,路过一大片大棚种植区,那个时候是冬天,每个大棚上都盖着一些草毡子,保温性能非常好。

不光是沈家村,很多村里都会组织着编草毡子,夏天麦收的时候把麦秸整理好留下来,等到农闲了就编成草毡子换钱,不得不说,那个时候的人真的是精打细算啊。

编草毡子的技术含量不是很高,在院子里钉上钉子,拉上线,把麦秸分成一小把一小把的,慢慢的编就行了。这个也是有人专门负责质量监督,有质量不合格的就得马上返工,要知道这些是要送到收购站去的,质量不行有可能所有的东西人家都不要的,所以从田支书到干活的,

每个人对质量都非常看重。

培茵跟着二奶奶,看着每个人都忙的团团转,以前的自己从来没有看过干活能有这么快乐的时候。一上午的时间,大队的仓库里就放了好几张苇席,席面干净整洁,席边直溜,二奶奶看的非常满意,特别是第一次做这个的钱秀菊,二奶奶夸了又夸,只说是个眼里有活

的姑娘,说的钱秀菊脸都红了。

培茵人小,到处乱窜悠也没有人管,只要不耽误人家干活,谁都不会在意旁边还蹲着一个小姑娘的。

培茵在仓库里看,再去院子里看,觉得被这种劳动的氛围感染一下也是很有好处的。五个知青,编了两块草毡子,王思跟郑同辉一块,周曼妮周茜吴佳佳一块,经过管质量的一位老爷爷几次三番的纠正,两块已经编了一点的草毡子总算是能入了老爷爷的眼了,说,你们还得再使使劲啊,再把质量往上提一提,这个还是勉强才能入我的眼,要是编的不好了,让收购站的人给打了回票,那就白忙活了,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培茵看郑同辉一个劲的皱眉头,就连吴佳佳也是眉头越来越紧,看样子都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培茵蹲在地上,小手托着腮看着大家忙活,虽然没有干活,但是感觉不是很突兀,毕竟有个岁数在那里,所以培茵心安理得的看着大家忙活,特别是几个知青。

老爷爷又去看别的人编草毡子了,郑同辉跟王思小声说:“真能唠叨,不就是编个草毡子吗,一个草毡子才卖几个钱啊,至于吗?”

王思往四周看了看,小声说:“小点声,让人听见了不好,咱们现在在人家地盘还是听人家的吧。”郑同辉撇了撇嘴,继续手里的动作。

吴佳佳跟周曼妮周茜说:“不就是会编个苇席吗,看把她夸的,就差夸成仙女下凡了,真是的,会编苇席就能干好革命吗?”

小声的嘟哝着,要不是培茵离得近,还听不清楚吴佳佳说的是什么呢。

周曼妮小声说:“干什么都一样啊,咱们又不会编,干点这个挣点钱也挺好的。”

旁边周茜说:“就是啊,干这个比干那个好多了,我看着那些苇片子怪吓人的,一个不好就能割破手呢,还是干这个安全。”

吴佳佳说:“干革命都是一样的,好了,咱们好好的干这个吧。”话里带着一股让人忽略不了的酸味,培茵不得不说,女人的嫉妒啊,真是无处不在呀。

中午回家吃饭,奶奶问培茵:“培茵啊,编苇席好不好?”

培茵摇了摇头,说:“不好。”

奶奶奇怪的问:“怎么不好了呢?”

培茵说:“割破手啊,那几个姐姐说,编苇席能割破手呢。”

二奶奶说:“好好的干还能割破手啊,别听她们胡说。”

大队部热热闹闹的干了几天,一辆牛车拉着村里很多人的希望去了收购站。现在想卖点东西就得去收购站,由收购站统一收购了再往外卖,要是你自己找人把东西卖了,那就是一个投机倒把的罪名,就得给你戴帽子游街,还得给你开批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