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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不用去辽西,直接从孙大人那离抽两个车炮营和两个铁骑营过来就好,我用救火、磐石两个营为先导,东江左协这几个营我也都要从毛帅那里拿过来,然后就带着他们直取盖州,然后是海州。两仗下来关宁军那四个营新兵也都是老兵了。对建奴的信心也建立起来了……”说道此处黄石突然停下来叹了口气,脸上也隐隐露出痛苦地神色:“至于毛帅和东江同僚怎么看我也就随他们了,骂我小人也好,骂我忘恩负义也好,我一心为国,问心无愧。”

贺定远一下子也沉默了,过了好久才艰难地说了一句:“大人明鉴。”

黄石微笑了一下:“如此海内免去加赋,孙大人得偿所愿。你也可以荣归故里。至于我么,朝廷已经许给我五千户世袭,放在辽南就是十万亩土地,我亦足矣。”

张攀追上敌军前那十个牛录就抛下汉民逃走了,他们显然怕被明军先锋粘上后就走不了了。先头的明军一边安抚百姓,一边飞马来向黄石报捷。并询问是否继续追击。就在黄石询问逃敌状态的时候,后方突然腾起了一阵阵狼烟,还有无数焰火信号直冲云霄,这些说明后队遇到了万份紧急的情况。

黄石和贺定远愕然对视一眼,连忙飞身上马,向南方眺望过去,这期间升起的焰火讯号变得更多了,看起来压后的部队一口气就把他们所拥有的全部通讯工具都打上了天。

“全军立定。”黄石地命令被飞快地传递了下去。

“立定。”

“立定。”

……

“后队变前队。”黄石第二个命令又下达了。

“全军向后——转。”

刚刚还在官道上蜿蜒北行的队伍在嘎然而止后,又迅速地掉过头来,这时命令张攀等部停止追击的信使还没有跑到前锋处。

“出发。”黄石大喝一声。一夹马腹就绝尘向南奔去:“全速前进。”

“齐步——走。”

救火营和磐石营的队伍如同一条长蛇。命令传过的时候,蛇身如同被电了一下地猛然一抖。日光下。其上密密麻麻的人头如同鳞片一样地哗哗颤动,蛇头朝着复州方向缓缓加速……不断地加速……终于开始沿着官道向南急驰而去。

……

后金军的辅助兵正在疯狂地工作着,他们身边不停奔过探马,把军情一个个地传回来。

“来的好快啊。”代善听完报告后变得目瞪口呆,眼前地工事还没有部署好呢。

皇太极还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脸上也仍然挂着微笑:“也就是来不及挖壕沟,其他都已经好了。”

“都怪那个选锋营,走得实在是太慢了。”莽古尔泰忍不住骂了一句,他们估算诱饵部队已经被追上的时候,选锋营还没有走过预定的伏击地点。后金军不得已大举出动开始强攻,幸好明军后卫急速北退和主力合流,才算是没有耽误太多的部署时间。

……

黄石观察着眼前的后金战线,密密麻麻地旗帜看起来至少有五十个牛录,他们竟然还来自互不统属的六个旗。

“大人,磐石营披甲完成。”

“大人。救火营披甲完成。”

“好。”黄石环顾了一下周围地地形,不是丘陵就是森林,万一对方的骑兵趁乱突袭友军没准会有**烦:“磐石营后退,和张游击他们一起结园阵,把辎重和百姓掩护在中间。”

“救火营,沿着这条官道。”黄石把手掌竖在眼前比了比,然后手臂猛地向前直直一伸。向着部署在官道上的后金中路劈过去:“甲队在官道左面,乙队在官道上。丙队在官道右面,丁队和戊队跟在乙队后,以纵队攻击杀入敌阵。”

“遵命,大人。”传令兵飞快地跑走了。

“集合救火营和磐石营的马队,留在我身边听从命令。”

“遵命,大人。”

南关之战后黄石本想再要一些铁甲,但是这段时间大伙儿忙着党争谁也没有搭理他。所以黄石只好把骑兵和火铳手的铁甲都扒了下来,现在两个营的两千五百名长枪兵都是铁甲,但那一千五百火铳手和四百骑兵又退化到皮甲状态了。

黄石的副将旗向前轻微倾斜了,救火营五个步队同时响起整齐地鼓声。身处救火营乙队地宋建军扛着自己地火铳跟着同伴们一起昂首走向敌军,他们在后金军战线前八十米停下脚步,站在箭雨中的铁甲长枪兵丝毫没有慌乱,他们就如同站在阳光中享受长生岛地海风一样宁静。

队官背着手数着射过来的一次次箭雨,在十几个士兵倒地后才平静地叫道:“火铳手出列。”

火铳把总宋建军跟着弟兄们一起大踏步走向前方。他熟练地把火铳架好,弯下身仔细地把火铳瞄准好前方,然后猛地一吹口中的哨子。

碰,

一次齐射过后紧跟着又是一次,连续三次齐射后,宋建军又填充好了手里的火铳。他吹着哨子大步向前,立好火铳后扫了一眼周围的同伴。看到大家都准备好了以后,哨子就又是一声急促地短音。

从八十米外开始射击的明军且战且前,一会儿就在战场上升起了一道二十米宽的硝烟带,对面后金弓箭手的回射变得越来越软弱无力,因为这么远的距离他们每一箭都要全力射出才可能构成伤害,所以很快体力就变得不济起来。

双方在各付出了上百人的伤亡后,明军的战线终于平推到了后金战线五十米远,后金弓箭手纷纷向后退去,后金军在战场上立了好多藤牌和木板。那些弓箭手一晃就都躲入其后。

明军原地反复向密密麻麻的藤牌和木板射击。只见对面木屑纷飞,不久后更有一面面藤牌在连续地火力下被击得粉碎。但这些藤牌一层背后还有一层,也不知道后金军到底带了多少面藤牌来。

章明河此时正垂头丧气地和黄石汇报经过,看到后金军大队人马从十里外杀来后,他地选锋营立刻就丧失了斗志,士兵们在军官的责骂声中如潮水一样地退了下去。幸好后金军似乎没想追击他们而是立刻停下来准备战场,所以章明河的军队几乎没有受到损失,现在已经被安置在了磐石营的园阵内。

黄石对选锋营的表现当然很不满意,他们只要能稍微拖一会儿自己就能赶回来,也不会让后金军这样从容部署,黄石看着对面的正白旗大旗感慨道:“想不到张盘将军和章肥猫将军不在了,他们地选锋营就连令行禁止都做不到了。”

章明河满脸通红地垂下了头,黄石绷着脸看着火铳手徒劳无益的射击,沉声喝道:“全军前进,白刃突击。”

宋建军抽出了自己的匕首,看着手持长枪的同伴踏着鼓点从自己身边齐步迈过。铁甲并都已经放下了面具,走着走着也就把长枪放下持平。对面的敌军已经停止了射击,似乎做好肉搏的准备了,明小心地缓缓结阵前进,防备着敌军突然从藤牌木板后杀出。

随着对面阵后的一声长号角,那些藤牌和木板纷纷拔地而起,它们或连着木棍、或连着麻绳,被后金士兵统统拽到阵后,接着就是连绵不绝的松弦声……

“两千套加铁钉的拒马锁成连环,上面还要铺荆棘,再搭上丈二的拒马枪,后面是重型守城弩机。”代善歪着嘴自嘲道:“从明国那里缴获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放在仓库里,从来没有想到我们也有用它们地一天。”

莽古尔泰也干笑了一声:“可惜父汗把铜炮都融了换粮食了。不然就更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