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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不起。”

知道自己这样有些不太礼貌,但她忍不住。

只能一边笑一边和他道歉。

实在是太奇怪了,现在的商滕。

不知不觉中,公园里的人陆陆续续变少,甚至连街边的路灯都亮了。

那一抹抹暖黄,将开阔的广场映亮。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她在自己面前笑的这么没有防备。

商滕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岑鸢对他的感情并不纯粹。

情感都是有迹可循的,他不可能看不出来,岑鸢有所保留的爱。

她甚至连对他笑,都带着距离感。

春天的风不冷,是人体可以适应的程度。

黑夜与灯光的糅杂,岑鸢的眉眼被勾勒出一些他从前没见过的纯真。

就像是需要买票才能够进入的景点。

有一些不对外人开放的地方,哪怕买了票也进不去。

岑鸢内心最真实的那一面,就是不对外开放的。

直到现在,商滕才突然醒悟,原来他和岑鸢之间的距离,比他想象的还要远。

他推开她的同时,她也把他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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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鸢也没有在那里坐太久,在天色彻底暗下去之前,她起身往回走。

商滕全程都很安静,他本身就不是话多的人。

偶然岑鸢会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来缓和下气氛。

他有耐心的一一回答。

刚好在菜鸟驿站下班之前过去,岑鸢把快递拿了,东西意料之外的很重。

周悠然过于高估了她的饭量。

见她拿的吃力,商滕把盒子从她手中接过来:“是什么?”

岑鸢和他道谢:“我妈给我寄的腊肠,她自己做的。”

想了想,她又问他:“你喜欢吃吗,我切点给你?”

他不爱吃腌制的食物,吃不惯。

刚要拒绝,对上岑鸢的眼神后,沉默片刻,最后还是点头:“谢谢。”

岑鸢轻笑道:“不客气的,东西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放着也是浪费。可以让何婶给甜甜做腊肠炒饭,炒甜豆也可以,我们那边的腊肠是甜口的,不辣,甜甜应该吃得惯。”

说到陈甜甜,岑鸢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去看她了。

等过些天身体好些了,就过去一趟吧。

她想的入神,丝毫没注意到身侧眸色黯淡了点的商滕。

原来不是给他的。

他喉间低嗯,把电梯门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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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岑鸢把快递拆了,切了一半下来,用保鲜膜封好,放进冰箱里。

剩下的准备拿去给商滕。

明天还可以休息一天,她想着,正好趁这个时间回去一趟吧,看看甜甜,也不知道小家伙有没有想她。

过去之前,岑鸢提前给何婶打了个电话,怕她不在家。

有时她会带陈甜甜去外面玩。

听到她要回来,何婶笑的合不拢嘴:“那我做些你爱吃的菜。”

陈甜甜在旁边一直嚷着要接电话。

何婶不让:“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不让妈妈回来了!”

陈甜甜果然被吓唬到了,这下也不敢吵了。

何婶拿着手机去了客厅,和岑鸢告状:“这次回来你好好管管她,最近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在学校还欺负同学,把人都给打哭了。”

岑鸢皱眉:“严重吗?”

“小孩子打架,也打不出个什么来。”

岑鸢这才松了一口气:“商滕怎么没告诉我。”

何婶说:“估计是怕你担心。”

电话挂断以后,岑鸢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准备注射完药物就出门。

刚把注射器拿出来,有人在外面敲门。

不用想也大概能猜到出是谁。

门开后,商滕看到她手腕上绑着的压脉带,又看到了桌上的注射器。

她转过身去,把包装拆开,动作熟练。

商滕知道她注射的是什么药,眉梢轻拧。

岑鸢手捏着针头,试了几下都对不准位置,她的血管太细了。

自己给自己注射,总是不太方便,于是她求助商滕:“可以麻烦你帮我一个忙吗?”

他抬眸,视线从她的手腕移到脸上。

商滕没有学过医,自然也没有给人打针的经历。

哪怕他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扎偏了。

岑鸢轻嘶一声,唇色有点发白,却还是故作轻松的笑着:“有点疼。”

商滕的手控制不住的抖了几下。

最后还是岑鸢自己扎进去的。

她将药物慢慢往里推,动作熟练。

商滕突然觉得喉咙干涩的厉害,像是极度缺水一样。

“以前......”他开口,声音是他自己都觉得可怕的沙哑,“也扎偏过吗?”

岑鸢点头:“第一次还没不太熟练,扎偏了四次,最后只能换到另一只手上。”

她说的云淡风轻,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商滕,“其实习惯了就不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