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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烈:“这是和田玉,我也是匆忙路过买的,人家说这个不错,我就买了,时间太匆忙,也没还价,估计买贵了,不过东西应该是好东西,人家说男戴观音女戴佛,这个小佛像你戴着合适。”

冬麦好奇地看了一番,倒是挺喜欢的:“是不错。”

一时又道:“你怎么没给孩子买个什么?”

沈烈挑眉,叹了声:“孩子还小,我就没留心这事。”

冬麦道:“这次你再去,如果有时间,你就买一块玉,做成两块玉佩,上面各自刻上他们的名字,一人一块,这不是挺好的,这就像小人书上那样了。”

沈烈无声地笑出声:“万一不小心失散了,十八年后凭着玉佩相认?”

冬麦抬手,笑着打了一下他的胳膊:“瞎说什么!”

两个人这么说了一会子话,外面的雨声倒是大了一些,沈烈的呼吸慢慢地重了,冬麦知道他的意思,犹豫了下,还是把大宝抱在一边,之后靠着他躺了。

刚躺下,就被他揽在怀里,紧密地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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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烈和徐先生前往新疆了,这边沈烈刚一走,陵城那些梳绒户身上好像装了雷达,都已经知道消息,不少认识的羊绒户赶过来工厂,找上江春耕打听消息。

毕竟这是一条路子,人家沈烈走通了,熟悉的都想知道,看看能不能跟着沾光。

沈烈临走前和江春耕提了一嘴,但确切怎么回事,江春耕也不知道。

其实别说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随便说,毕竟还没落实到合同上,也怕万一被人搅和黄了。

大家就有些急切,一个个愁得要命,羊绒囤积着卖不出去,知道这里有路子,那简直是仿佛沙漠里的人看到水,谁不巴望着能喝一口呢。

这天雨依然在下,好几家羊绒户跟在江春耕屁股后头不肯走,衣服都半湿了,连伞都不打,几乎是哀求地道:“江哥,平时咱们关系也不错,现在我们遇到难处了,资金全都砸在羊绒上,羊绒卖不出去,就这么放在家里,怕雨淋,怕受潮,也怕生虫子,就这么小心翼翼地当金疙瘩护着,但卖不出去,那就是死疙瘩!现在家里孩子上学要交学费都没钱了,实在是没办法,好歹看在以前的交情上,帮帮忙,给指一条路吧!”

其它几个听了,也都围上来:“江老板,我们真是没办法了,人家逼债的天天上门,孩子哭,媳妇骂,我要愁死了!再这么拖下去,真是没路走了,得去跳河了!”

江春耕看着大家伙,道:“各位,咱们都是陵城羊绒行业的,但凡能帮,我一定帮,现在沈烈确实找到了一个机会,但是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现在什么都没确认下来,我就算在这里给各位空口保障,也没什么用,我只能说,如果有办法能帮衬大家一把,我们肯定尽量帮。”

劝了半天,总算是把这几位给劝走了,走的时候,他们还时不时回头,一脸不舍。

江春耕无奈地皱着眉头,听着梳绒机房里的轰隆声。

他想起来当时他和沈烈谈起来国际市场的问题,想起来自己激动地拿着那张地址过去新疆,一切都仿佛在昨天。

如果不是沈烈那个时候就想起来这个路子,早就铺路打下基础,今天所谓的“洽谈”没有任何基础,一切谈何容易。

如果不是这些,面对一些梳绒同行的哀求,他估计屁都不敢放了。

哪敢说什么,甚至可能自顾不暇,在那里犯愁销路的事。

做生意就是这样,一步踏错,万劫不复,行业不景气,人人自危,也只有比别人多想一步,目光放长远,才能走得更长远吧。

冬麦过去工厂,自然知道江春耕这里的事,想想其实还是难受,想着大家伙实在不容易,如果能帮到大家就行了,别说什么挣代理费,就是不挣钱,能让大家伙解决眼前的困境,她也高兴。

不过沈烈去新疆谈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只能等等看了。

她趁着这个时间,抽空去了一趟糕点铺子,门面房本身改动不大,主要是刷墙,再做一些简单修缮,已经热火朝天地干起来了。

她计算着,如果等这边的糕点铺子打理好了再做月饼,怕是来不及了,还是得早行动,先把月饼做好了。

好在这件事她已经做过两次了,有经验,又有去年卖月饼和今年卖粽子的客户经验,只要她说一声,订单缺不了。

当下她先去订了月饼包装盒子等,这次比较痛快,狠狠心,一口气要了一万盒的量。

她知道这个量有点大了,不过徐先生也喜欢她的月饼,这让她生了一些野心,甚至想着,不光可以供应陵城,还可以供应别处,反正纸盒子成本也不高,先做了再说。

订完了月饼盒子,她就直接坐车过去公社了,现在公社变成了乡,不过有时候人们还是顺口说是公社。

到了乡里,正好赶上今天是集,大晴天,太阳照起来,雨后的清新被蒸发了,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和驴粪味,有人蹲在路边端着碗喝豆腐脑,这倒是让冬麦想起自己过去那会子。

谁知道一抬头,就看到了孟老三夫妇,他们正在集上卖豆腐脑,看到冬麦,惊喜不已,连忙过来说话。

沈烈之前上电视出了大名,冬麦的三福月饼和粽子也出名了,大家都知道现在她日子过得好。

“我们知道是你,和人家说起来我们认识你,别人都不信,还说我们瞎说呢!”孟老三媳妇搓着手笑。

“当时就觉得你有能耐,沈烈一看也是有出息的,现在看,还真是那回事!”孟老三手里拎着豆腐脑勺子,笑呵呵地打招呼。

冬麦和孟老三夫妇聊了一会,他们生意倒也还好,反正饿不死,但也挣不了大钱,就这么混着。

之后冬麦过去饺子馆,饺子馆现在的门面比以前大了两倍不止,不过来往的客人多,现在正是吃饭时候,里面基本没空座,冬麦过去后,看他爹忙着,也就没打扰,还时不时帮着拿拿盘子碗什么的。

等客流量降下来,不那么忙了,冬麦才和江树理说起来想做月饼的事,江树理自然是支持。

冬麦便详细说了自己打算,她是想让自己爹先采购原料,面粉水果还有果仁,油和糖等,同时再腾挪出空地里,从饺子馆调集人手,同时从村里多召几个能干的。

她爹江树理如今做饺子馆做得劲头挺大的,听说这个自然没问题,而李秀云现在帮衬着干,也是摩拳擦掌的时候,一听做月饼,也是劲头十足。

冬麦和江树理李秀云把事情都说好了,这才回去。

其实采购面粉这种事,也可以在陵城干,但是她想着到底乡下的便宜,农家自家磨出来的面粉也实在,她听说城里有些面粉里面可能添加了滑石粉,反正听着不太靠谱。

忙完了这些后,她回去陵城,先去了糕点铺子,和二哥江秋收把月饼的事说了,江秋收其实早有心理准备了。

“这两天我看着装修,反正工人们也熟了,不是说要一直盯着,如果有什么事,让你嫂子盯着就行了,我回去一趟公社,开始把月饼的事做起来,去年我做过月饼,有经验,咱爹虽然以前也做过,但这种大量制月饼,他到底没经验,我去了,他也能少走弯路。”

冬麦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二哥今年这月饼你就操心做,做出来后,你多拿点提成就是了。”

她现在其实对于做月饼分到钱,也不是那么在意,主要是希望借着这次月饼的事,把自家糕点铺子的生意带起来。

江秋收笑了:“该多少是多少,现在日子好过了,咱家在村里也是富得流油的人家,这月饼买卖是你带起来的,主意也都是你出,我就是费费力气,咱还是按照去年的分成就是了。”

冬麦听哥哥这么说,忍不住笑了:“不能按去年了,还得有咱爹的份,咱们一起分!”

江秋收想想也是,自己也笑了。

从糕点铺子回来,冬麦已经要累瘫下了,她今天跑了好几个地方,和自己爹还有哥哥说起月饼的打算,也说了不少话,嗓子里就有些发干,两腿也没什么力气。

回来后,直接瘫沙发上了。

王二婶看她这样子,赶紧给她沏了一杯麦乳精水,冬麦抱着杯子,喝了几口,这才缓过来口气。

一时问起孩子来,大宝儿睡着了,二宝儿不睡,被保姆抱着去楼下小花园玩去了。

王二婶:“之前看着小宝儿身子弱,现在看,倒是养得好多了,那小精气神越来越足。”

冬麦想起女儿,忍不住笑了:“她是先天不足,现在正在慢慢找补回来。”

王二婶去厨房忙活了,冬麦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也觉得没意思,便回屋歇一会,屋里大宝儿正睡着,她搂着软糯糯的小身子,满足地想着两个孩子,想着沈烈,又想着自己即将做起来的糕点铺子。

现在日子真是好过了,娘家哥哥也都被带起来,成了村里数一数二的富户,这日子简直是蜜里调了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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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接下来两天,冬麦身上便有些不舒服,有些咳嗽,身上也觉得没劲,不过倒是能坚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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