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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景郁伸手在庭渊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去吧。”

庭渊看了他一眼。

伯景郁一副我什么都没做的表情,收拾庭渊没有收拾完的棋子。

推开将伯景郁的决定告知给门外等候的人。

这人回去之后,直接面见霜风,将伯景郁的意思传达无误。

听着就很魔幻,惊风问:“他为什么胳膊肘往外拐?”

乞丐说道:“因为他搞大了一个女人的肚子,而他又因为意外失去了生育能力,他是他们家唯一一个男丁,若是那个女人把孩子打掉,他们家就断了血脉,在那个女人的要挟下,他们家选择背刺我们家,只是他们根本没想到,这是一个连环套,这不仅害得我家破人亡,他们也全都被杀人灭口。”

“我的父亲被活活气死,我的母亲为证明我的清白,一头撞死在商会的门前。”

说到此,乞丐忍不住落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这些埋藏在他心底的话,很久都没有和人倾诉,也无人愿意听他倾诉。

他也曾告官,也曾多次想要讨回公道,可他没有证据。

“他们将脏水泼在我的身上,认为是我心怀怨恨杀了岳母一家,我们家的配方也被他们搜罗走了,我家祖传下来的配方,被这些人以惠民为由公开,从此谁都能以我家的配方做基础改良,调配新酒。人人都能用这配方做出美味的酒,以此来洗清他们为了配方找人加害我,污蔑我的事实,同光城内,人人得知我家的配方,自然无人再相信我所说的话,因为他们都是帮凶。”

惊风庭渊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伯景郁对这个事情也有疑惑:“据我所知,东州这些年并没有上报过有大规模伤亡的自然灾害。”

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在你们官老爷的心里,一场灾害死多少人,才能够算大规模的伤亡,一万人,十万人,还是百万人?一个人十个人百个人没有集中一起因为灾害死亡,就不算受灾受难了吗?”

男人又说:“东州当然不会上报大规模的灾害,因为东州的灾害从来都不是只有一次,而是一年中多次,东起西落,没有人去具体统计在一段时间内某个地方因极端天气死亡人数是多少,自然朝廷也就不知道了。”

他这么说,庭渊和伯景郁就能理解了。

东州受灾的情况不似西州那样,一整个地区集中受灾,而是不同的时间段内,不同的地区,分别受灾,受灾地区和人群不集中,今天这里几个,明天那里几个,朝廷的官员没有把这些总结起来上报,朝廷就不知道东州当地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材料商都找到了,现在就在院子里。”伯景郁与他说。

庭渊忙道:“那你快让他们都进来,我好同他们对一对账目。”

伯景郁将披风给了庭渊,又把屏风挪到庭渊的床前,将帘子放下,才让外面的人进来,并催促他们快一些,免得磨蹭时间久了,屋里的热气都跑光了。

四个男人进屋,见到这场面,还以为屏风里面的人是女子,才让人如此小心谨慎。

伯景郁与庭渊说:“他们都进来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庭渊:“所用的竹子是多少根?”

竹子的供应商说:“总计采购了两千万根竹子。”

“共价多少?”

“六百万两银子。”

这个数目与庭渊所核对的数目是对上的,介于他们前面木材商就有贪污,庭渊说道:“我要知道他们订购的竹子,和你们实际交付出去的竹子有无分别,另外官员有没有从中吃回扣的情况。”

而后他又警告了其他材料商:“我希望诸位想清楚了之后再回答我的问题,吉州大坝坍塌,朝廷不会敷衍了事,涉及此案的官员全数被抓捕,你们若是在这件事上有所隐瞒,其他官员坦承贪污事实与你们所说对不上,可是要掉脑袋的。”

竹子商立刻说道:“竹子的数量是没错的,只是竹子的品类上,有些许的问题。”

“什么问题?”庭渊追问。

竹子商说:“这竹子分品种,订单上面写的是细竹,实际交付的是汉竹。”

“二者区别在哪里?”

“细竹最粗也不过直径五寸,汉竹粗可达到二十几寸。细竹虽细,却异常坚韧,用来做篾活是最好的,汉竹虽也可以用来做篾活,可这东西做出来的远不如细竹的结实,价格上差得也很远。”

庭渊:“你就明说,他们从中吃了多少回扣。”

“二百五十万两银子。”

庭渊又问其他人:“你们呢?”

供应商一一禀明。

“四百万两。”

“三百五十万两。”

“六百万两。”

庭渊将他们所算的数目相加,这里的总数就有一千六百万两,再加上柚木上面的七百万两,总计贪污数额在二千三百万两。

伯景郁听清了他所说的话,却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是微微扬起唇角。

杏儿和赤风的手不知是何时碰在了一起,两人谁都没有挪开,也没有更进一步的表示。

就这样若即若离,心中已是万分甜蜜。

平安伸了个懒腰,和惊风飓风坐在一起,彼此互看,都很开心。

若说一年半之前,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能够相处得如何融洽。

待太阳照进了山谷,他们在山泉旁洗漱后,往山下走。

庭渊困得睁不开眼,伯景郁本是牵着他,又怕他踩空了,索性蹲在庭渊的面前:“上来我背你下去,你就好好睡吧。”

庭渊摇头拒绝,“下山的路还远着,我还是自己走。”

“你还怕累着我?”伯景郁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快上来,我背你。”

杏儿说:“公子啊,你就让王爷背你吧,王爷有用不完力气。”

伯景郁朝庭渊一挑眉。

庭渊趴到了他的背上,“要是你背不动了,我就下来自己走。”

“瞧不起我?”伯景郁背起他,将他往上送了送,“安心睡吧,我肯定把你背回去。”

庭渊打了一个哈欠,真就在伯景郁的背上睡着了。

一觉睡醒已经到了下午。

伯景郁不在房中,也没给他留字条。

庭渊换了衣裳来到外面,院子里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

伸了个懒腰后问:“有人在吗?”

从一旁树上跳下来一个人。

庭渊冷不丁地被他给吓了一跳。

那人见吓到了庭渊,也挺不好意思的,“王妃有什么吩咐?”

“王爷去哪了?”庭渊问。

“王爷在前院和霜风大人他们议事。”

庭渊哦了一声,“那我过去找他们吧。”

他朝外走去,那侍卫紧随其后跟着。

庭渊有些意外:“怎么了?”

这官驿里都是他们的人,以往他在官驿里走动也没人会跟在身后。

侍卫道:“昨夜王妃与王爷不在官驿,有人趁着这个时候杀进官驿行刺……”

“怪不得。”

庭渊也就没阻止他跟着。

来到前院,门口有人把守,看到庭渊他们纷纷行礼。

庭渊极少涉足前院,都是在后院里行动,对于庭渊的到来,众人感到意外。

伯景郁也是听到外面的人和庭渊行礼的动静起身出来。

对庭渊伸出手,“醒了,饿了吗?”

庭渊递手给他,由他拉着自己进屋。

屋内其他几个人朝他行礼。

庭渊朝他们点了个头。

六大风卫都在。

事情是昨夜发生的,他们是上午回来的,当时自己睡着了,绝不可能是伯景郁下午睡醒后才被叫过来,只可能是伯景郁将他送回屋子后,就开始和霜风他们讨论事情,一直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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